如沈幕所想, 失了粮草的戎军未撑两日就不得不退回了邬城,加之受了重创,有段时间也是掀不起风浪的。
苍城众人大喜, 而知道真相的沈幕却显然不同, 伊特尔此次退兵怕就是戎部的朝廷不愿意送粮草来,这才不得不退回邬城,足见其戎族的内部早已是分崩离析了。
得了先利的沈幕并不急着乘胜追击, 因为那日一战他们也是元气大伤, 更何况士兵们已许久未好好休息过, 若要强行出兵必定是得不到好处的,因此他们便准备在苍城多休整几日。
六月初,风暖气清。
经过咲晴几日的细心调理, 又加上宽了心,沈幕的病也好了大半, 除了偶尔迎风会咳嗽两声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了,于是趁着今日出了太阳, 顾铭便提出带着他出去走上一走。
“王爷!”
“王爷!”
刚走至街道不久,两旁忙碌的百姓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质朴的冲沈幕两人打着招呼,那脸上也是堆着笑的,其实趁着休整,烁兵除了平日的练兵,也并未闲着, 得了沈幕的命令,闲暇时就帮着苍城的百姓将破败的房屋重建, 未多久就与百姓相熟, 彻底打成了一片, 又加之之前沈幕的料事如神,击退了戎兵,他在苍城百姓心中的地位也猛地升高,路过时百姓也会热情的打声招呼。
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因为在京都时,沈幕在外的形象多引人惧怕,不要说打招呼,就连百姓从其门口路过也多是绕着走,因此面对苍城百姓的热情,他也多有些不适应,只得点了点头微笑以示回应。
“咳...咳咳...”
这塞外的天气多变,即使是个艳阳天,忽的也有一阵凉风吹过,不经意的又咳嗽了起来。
“幕哥。”顾铭见状眉间又多了两分担忧,有些无奈道:“不要任性了,你就听我一回吧,这戴着总归是要好些的!”抬手便要将出门时带着的帷帽重新戴回其头上。
“别!”沈幕连忙推拒了去,对那帷帽只能是避之不及,只为了能在外面还能再保存些颜面。
体弱多病,这样日积月累的认知下,前十几年沈幕其实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因而也没太在意。
可惜今时已不同往日,以往在京都,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们身体也大多偏白净瘦弱,就算他混在人群里,看着其实也并未多大不同,但现在是在塞外,到处都是身体强壮,颇具阳刚之气的士兵,同为男人,沈幕就不由得感觉到有些自卑了。
因此为了保全自己那仅存的一点骄傲,那帷帽他说什么都是不愿意带的,旁的男子风吹雨打都全然不怕,他却是个出个门都必须要戴帷帽的病秧子,他着实丢不起这个脸,因此说什么也是不愿意的。
“幕哥!”顾铭不懂沈幕所想,只看着他拼命的躲闪,不由得愈发焦急,说话时都带了几分哀求道:“幕哥,你就戴上吧,算我求你了,而且...而且......”
说到此处的沈幕恍然回神,猛地止住了话头,在知晓自己欲要说出口的话时,脸色忽的就红了起来。
“而且什么?”沈幕有些疑惑,看着方才还眉头紧皱,言辞激烈的少年忽的就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连带那面色也泛起了一层疑似羞涩的红晕,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而且......”被如此一问,顾铭如同被揭了皮肉的死鱼一般,只余了那一具鱼骨被丢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供众人围观。
许是这般,不由得他竟生了恼怒,不过恼他也只敢是恼自己,待抬首再看向沈幕时,眼底就只剩了一片清明。
“而且幕哥你若是因此又病了,晴姐又该担心你了,到时候她肯定是要怪我没看护好你的!”
“放心。”闻言的沈幕不由得挑了挑眉,对顾铭说出的这种话感觉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又宽慰道:“她不会怪你的,晴儿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不过,她不是随意为难别人的性子,何况她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若是他不愿意,任别人怎么相劝都是没用的。
顾铭闻言没有反驳,只低着头暗暗的想着,“你如此了解咲晴,那可曾了解他呢?”
而这一幕落在沈幕眼里便就是失落了,下意识的他以为少年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好意,这才成了这般模样,不知为何,他竟生了一丝负罪感...
沈幕到底还是心软了,少年到底是他养大的,打心底的不想叫他受了半点委屈,丢脸便丢脸了吧,他如此想着,抬手便要去接那帷帽。
“王爷!”
忽的一道女声至远处传来,顾铭忽的抬起了头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至远处跑来的少女,而正欲动手的沈幕也因此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民女见过王爷!”
少女面容姣好,巧笑盼兮间引得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极为好看,在这苦寒的塞外已算的上是极为俊俏的人儿了。
“巧颜姑娘。”沈幕笑着点头回应。
这女子沈幕是认得的,约莫在前几日时她便时不时的出现在他所居住的院落外,因为有重兵把守,她并不敢离得太近,只是在附近转悠。
直到昨日这姑娘忽的大了胆子欲要翻墙,叫他瞧了个正着,正要相问两句,那姑娘却像是受了惊,当即红了脸,头也不回的便冲出了院子,徒留下了一头雾水的他,后来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那姑娘叫做巧颜,是这苍城一个小官的女儿。
“呀!”巧颜闻言有些错愕,奇道:“王爷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然话一说出口她便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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