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狩心底想要杀戮的念头尚未完全消散, 便见沈楚蓉松开马鞭,往后退了两步,抬眸直视秦朝。
“秦朝!你但凡是个男人, 早该答应我了!!!”
沈楚蓉话音刚落,秦朝面容扭曲了一瞬。
自我厌弃和无法控制的暴虐让他浑身发颤, 指着沈楚蓉, 咬牙切齿, “你休想!这辈子, 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说着, 秦朝指着秦狩, “你不就是想故意激怒我, 你等着看我和沈氏夫妻恩爱, 子嗣绵延不断!”
“哦~”
秦狩把暗器收好,不甚在意的一拱手道,“那我等着大哥的好日子。”
说着, 转身看向沈楚蓉, “嫂子, 父亲命我们清点这些粮食,从船队的东边开始, 还是西边开始呢?”
秦狩刻意强调了东边还是西边,甚至, 他怕秦朝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故意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 “方才我忘记说了, 大哥, 我和嫂子正在商量从那边开始卸下来粮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秦朝的脸色很是不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秦狩嘲讽。
秦狩是什么样的人呢?
莽夫粗汉而已!
一个是历来被夸赞读书多,学富五车的秦朝,一个是不通诗书,只会在杀人的莽汉。
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可比性。
秦狩居然敢因此嘲讽他,笑话!!!
只秦朝知道,秦狩说的是事实,他为人不屑说慌。
如果真的是在商量从那头开始卸粮食,岂不是他冤枉了沈楚蓉??
秦朝心底涌出一阵恐慌,转身看向沈楚蓉,她却丝毫没有把秦朝的懊悔放在眼中。
清澈眼眸盯着用铁链拴住的船队,走到河道口,又看了下水流的方向,朝秦狩道,“连日雨水不断,好不容易菜停歇几日。远处淮山泥沙流入柳青河,河道涨起来了。
我们从西边开始卸粮食,要快!”
秦狩听她这么说,也不由看向镇水的铁牛,平日水深不过到铁牛蹄子的位置,眼下,以及淹没到了牛腹。
再这么涨水,只怕河中船只会尽数被飘走。
哪里顾得上一旁愤懑的秦朝,大声吆喝秦东等人,“快!回秦军大营喊人回来!”
“二爷,二爷,李书生率领人在码头外候着呢!”
秦东听了这话,连忙示意李书生所率领的先锋军,百余名大汉打着赤膀,各个是身强力壮的好汉。
李书生见秦狩看了过来,连忙率众小跑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示衷心,“二爷,方才小将就想着二爷定是需要人,这不,带了下属前来助阵。”
李书生心底别提有多美滋滋了,他可不是石大头那样的糙汉,不懂得动脑子。
二爷这粮草才到码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要运回大营。
这要是出了力气帮忙搬运,粮草还能少了他先锋军?
不可能的嘛!
二爷不是那种人!
“去吧,不会亏待了你!”
秦狩扶起李书生,示意他率众开始搬运粮草。李先生别提多兴奋了,当即跃身而起,朝弟兄们一挥手,“走!干活儿!”
百余名精装汉子齐声应答,“遵命!!!”
声震码头,连上涨的河水,也因此散发涟漪。
沈楚蓉心口被冲击的一震,从未有过的敬佩涌现心底。
她看着保护百姓的,上阵杀敌的秦军将士,一趟趟的从船上把粮食搬运下来,各个肩扛手提,一包不够再来一包。
马车运走一趟又一趟,不过两个时辰,整个码头的粮食被搬运一空。
此刻,天色也暗沉了下去,夜幕来临。
乌云卷起风沙吹向码头上的众人,黄沙让人视线模糊,沈楚蓉看了眼天色,随着夜幕一起降临的,是乌压压的黑云。
从西边一路风起云涌而来,携带风雨。
得加快进度了,不能让这粮食淋了雨。
秦狩和沈楚蓉把粮草一一列好,入了秦军大营的账。
李书生率众把粮草押送回去,临行前来给秦狩磕头,“秦军百万将士,谢过二爷!”
“去,你有什么资格代替秦军上下,节俭点儿用,南边闹粮荒呢!”
秦狩轻轻踹了他一下,李书生顺势起身,朝向沈楚蓉深深行了一礼,“今日也多谢大奶奶了。”
说着,看也不看秦朝一眼,率众走了。
秦朝一张脸青白几变,捏紧手心,眼神逐渐变的阴骘。
他眼下还在秦军中担任个参谋的虚名,可这李书生,竟然像是没看到他一样!
只他唯恐旁人看见,连忙转换神色,却被秦狩看了个正着。
秦狩懒得搭理他,行到沈楚蓉身边,和李书生相似的行了一礼,“今日辛苦嫂子了。”
而后,当着秦朝的面,光明正大的把金创药递给沈楚蓉,“我大哥那鞭子可没留手,你回去让宋妈妈再上一次药。”
沈楚蓉摇头不接,“这药我有许多,再说,没有怎么受伤,不过是磨破了皮。”
但秦狩一挑眉,哪里肯听她多说,一抬手,瓷白药瓶直接扔到沈楚蓉胸口,打的她绵软的小兔子一疼,下意识的捂住,带着恼意开口,“你怎么不说一声?!”
小兔子是多么脆弱的地方啊,瓷瓶那么硬,秦狩力气又很大,恐怕这一下就直接青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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