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是个有趣的孩子。”半刻的沉默后,薇薇安终于开口。
“别在叫我孩子。”我飞快地说,我太讨厌这个词了。
“但你确实是个孩子。”她神色不变,我确信自己在她轻快的语气中听到了挑衅的意味——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她也相当幼稚。
“如果要给你一个具体理由的话——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你在宴会厅的露台上因为魔药而痛苦地垂死挣扎的样子太有趣了,像个赌徒,即便是一无所有,也渴求抓住最后的筹码。”
“我忍不住很好奇,你能这样挣扎多久呢?但冷眼旁观实在太无趣了,家财万贯者一贫如洗,穷困潦倒者一夜暴富,这才是人们所乐见的疯狂赌局,不是吗?”
“所以我想帮你增添一些筹码,好让这赌局看上去还算尽兴。”
尽管依旧是被我攥着手腕的姿态,薇薇安的表情也已经恢复了掌控主场的从容——直到我看见那一片小小的、鲜红的血渍,落在薇薇安坦然得几乎无辜的脸上,仿佛无暇面具的裂缝。
那时方才我咳嗽的时候,在慌乱的拉扯中溅上去的一点血,在方才的对话中,没有人意识到它的存在。
我嗅到了破绽的血腥味。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慢慢地说,神使鬼差地,我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手指轻轻擦拭那一片血迹:“你已经在局中了,老师,您发现了吗?从你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从观众变为赌徒的同谋。”
我在她的眼睛中看见了一瞬的惊惶,可惜很快又消失了,她毫不在意地歪了歪头:“是吗?那我们来打个赌吧,赌我找够乐子之后,能不能抽身而退。”
“那么,你要不要来订赌注?”她笑盈盈地问,表情一如那夜她捧白蔷薇般温柔。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微笑的唇角,一道暗红的血痕留在她的唇边,娇艳诡异。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的心猛烈地跳动了以来,几乎是无法自控一般地张开了口。
“就赌一个吻吧?”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