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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生日(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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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攫住他,之前那团没有形状没有边际的雾气渐渐露出一点轮廓……

    孟遥笑了下,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转过头来,似想让他看见她没什么事,然而眼眶让她揉得泛红,眼里更是雾气弥漫。

    丁卓心脏抖了下,所有事儿都不想去探究,也不用非得说清缘由。

    他把还没抽完的半截烟摁在窗台上,伸手,抓住她手臂,一把把她搂紧怀里。

    他感觉到她身体僵硬了一瞬,然而并不是因为抗拒,片刻,她像是被风吹弯紧绷的芦苇,又缓缓地舒展开来。

    他嗅到她发丝上的香味,有一点甜,心里顿时就觉得平静,又有一种久未有过的满足——在医院台阶上,他就想这么做了。

    孟遥过了许久,才觉得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他身上带一点消毒水和烟草的味道,铺天盖地地罩过来,让她几乎迷失了自己的呼吸。

    事实上,她不敢用力呼吸,他衬衫有点粗糙的料子蹭着她的脸颊,是真实的;按在她背上的男人的手掌的重量,是真实的;头顶上沉稳平缓,有点儿温热的呼吸,是真实的;靠得如此之近的体温,也是真实的——可它们组合起来,却显得如此不真实。

    孟遥悄悄地伸手,攥了攥他衣袖的一角。她手指出了点儿汗,袖角有点儿硬。

    许久,就在她再度开始怀疑这是在做梦的时候,她听见头顶传来丁卓沉沉的声音:“别这副表情,我真没事。”

    孟遥身体僵了下,片刻,委屈潮水一样地漫上来,“……你不用安慰我,”她伸手,推了推丁卓,“……也别从我这里寻求安慰。”

    丁卓反而又用了一点力,把她抱得更紧。

    ……有一点是清楚的,不知道从哪一次开始,他找她的真正原因,就必须得开始扯上“同乡”的幌子,不然他也没法解释,自己哪有那么多的理由,需要对一个没什么交情的老乡投入这么多关注。

    不是电光石火、魂悸魄动才叫动心。

    孟遥闭上眼,心情涨潮一样,起起落落。

    她感觉自己想了很多,但或许其实什么也没想。

    许久,还是另一种心情战胜了此刻对于这梦寐以求的温暖的贪恋,她伸手,很用力地推了一下丁卓。

    丁卓顿了一下,松开手。

    孟遥转头看他,眼里有泪,“……你做得到吗?”

    这话,多么没头没尾,然而丁卓听懂了。

    外面有一只蛾子,循着灯光飞进来,落在窗户玻璃上,扑棱了一下翅膀,朝着天花板上吸顶灯飞过去。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很久,丁卓伸手去摸口袋,才想起来烟放在茶几上了。

    他把手插/在口袋里,强迫自己这会儿一定要捋出一点头绪。

    然而,一旦去想,越来越多理智的声音就渐渐盖过他忠于内心的本能。

    他后退一步,背靠着窗户,几分颓唐地看着孟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疑问还是求救:“你觉得,这是背叛吗?”

    孟遥紧咬着唇,“……我不知道。”

    读高中的时候,和曼真探讨过这个问题,要是有一天,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该怎么办?

    曼真说:“那就让给遥遥,遥遥胆子这么小。“

    她说了什么呢?

    她笑了笑说,“曼真,我要是不小心跟你喜欢上同一个人,不会让你知道的。”

    后来,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中的一些无心之言,突然就成了谶言。

    大三那年,曼真给她发来一张照片,“遥遥,这人,我一定得拿下。”

    照片里,丁卓立在旦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门口,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

    从此,这个人在孟遥心里就成了秘密。

    更漫长的沉默,横亘于两人之间。

    最后,还是孟遥先开口。

    她一直以为自己心怀鬼胎,但事实上自己才是无欲无求的那一个,因为心里早就笃定了,两个人没有可能。

    “……这么晚了,你要是不介意,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吧。”

    丁卓没吭声。

    孟遥就当他是答应了,转身回房间,把上回跟他逛超市时买多的毛巾和牙刷找出来,放去浴室。

    等出来的时候,丁卓还站在窗前。

    孟遥抿紧了唇,走回浴室。

    冬天热水器里的水要放一会儿才热,她把挂在墙壁上的花洒取下来,开始放冷水,放了一会儿,水开始热了,狭小的浴室里,渐渐腾起白雾。

    孟遥把水关小一点,立在浴室门口,喊了一声。

    片刻,脚步声向这里来了。

    “毛巾在架子上,牙刷在这儿……”孟遥指了指流理台上,“你先洗澡吧。”

    她把花洒关上,从里面退出来。

    她手上沾了点水,拿架子上的一块干毛巾擦了一下。

    丁卓目光在她手背上扫了一眼。

    孟遥垂着眼,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片刻,她听见浴室门锁上,里面传来水声。

    她回房间衣柜里翻出一条厚一些的被子,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放到沙发上。

    她在沙发上坐下,沉沉地叹了口气。

    桌上放着丁卓的烟和打火机,她拿起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犹豫很久,她把滤嘴含进嘴里,下狠心,猛吸了一口。

    呛而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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