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起拍戏时的善郓州。
    “姐姐。”她开口,“我们去老宅好不好?”
    季檀月怔然一瞬。
    听见女孩话中提及的“日记”“上锁房间”,玉色脸颊浮起一层绯意。
    “当然好。”她柔声答。
    陈姨恰巧在老宅整理,没料想到两个人会最先到这里。
    “年轻人应该多出去玩玩,比如市中心的乐园,看电影。哦,对了,月月前些年不是很喜欢密室……”老妇人慈爱絮叨。
    “陈姨。”季檀月轻声提醒,耳垂飘红。
    因为那一阵抑郁期压力过大。而且,她是看见朝宛和朋友去玩,才想着要去的。
    可是从那之后根本就没遇见过朝宛。
    手臂搂着的温软躯体轻抖,垂眼望去,朝宛双眸发亮,在笑。
    被小宛看笑话了。
    季檀月轻抿了一下唇。
    听见两个人要老宅顶层房间的钥匙,陈姨讶然,旋即笑而不语地取来一枚钥匙,放在朝宛手心。
    “宛宛,去看吧。”她温和笑。
    妇人称呼亲密,惹得朝宛脸热不已。
    “嗯。”她应声,回头悄悄看了季檀月一眼,沿着记忆中金毛带领她的方向摸索。
    很奇怪,她素来方向感不太好,这一次却没有迷路地找到了那个房间。
    窗外凛冽寒风早已消散,柔和光线倾泻,银杏树抽枝生芽,蔓延嫩青小叶。
    季檀月就站在她身后,沉默,又透露出一丝陌生的赧然。
    朝宛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开锁。
    房间很大,被细心打扫过,摆满了画架,却全部有黑布掩盖。
    她走到最近的画架前,心跳飞快,回头求助看季檀月,看见女人颔首,才一点点拽下黑布。
    这大概是最新的一幅油画。
    画面细腻,光线柔软细致,其中画着一个女孩的半身像。
    白裙、墨发,微睁圆的桃花眼,鼻梁浅粉色小痣。
    朝宛掩唇。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想过画中会是季檀月的母亲、家人,或者是女人隐瞒许久,从未告知过自己的年少白月光。
    就像秦斯羽皮夹中的照片。
    甚至朝宛还因此而惴惴不安。否则,季檀月在之前为什么不让她看呢?
    但她唯独没想过,季檀月的画里,竟会是她自己。
    房间里的油画是这样,那抽屉里的记事本呢?
    朝宛有点不敢转身去看季檀月。
    她忽然很困惑,季檀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忘记了那本邮寄到苏门的画册了吗?”有人从身后环抱住朝宛。
    因为羞赧,手指指节微红。
    “在画笔下,你生动了数不清的次数,就连我也分辨不清是真还是假。”季檀月轻声开口。
    “可是直到现在,直到像这样抱住你,小宛,我才觉得你已经真正地属于我。”
    “姐姐,”朝宛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依旧执拗说完,“我还可以再看看其他的画吗?”
    柔软指腹替她轻轻揩去泪珠,“当然可以。”
    朝宛又揭开了第二幅,第三幅。
    每一幅都有她的影子。她在回头看画外,而画里,是无数她曾走过的风景。
    包括嘉吉冰山、苏门路途的蓝天。
    都是她曾经分享在微博上的。
    还有更久远的景色,远至大学时期。
    朝宛发觉,季檀月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喜欢了她很久很久。
    “这样是不是很像我在身后陪着你?”季檀月圈住她,嗓音柔和,“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好不好。”
    朝宛却没来由地内心酸涩。
    画里全都是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季檀月的影子。
    “不要。”她执拗摇头,“之前的这些画,都只是姐姐一个人在看我。”
    季檀月微怔,发觉女孩挣脱了她的怀抱。
    朝宛眼睛很红,摸了摸眼角,仓促地拧开颜料,在调色板上挤出一大片白。
    她沾湿画笔,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画,可还是依旧大胆落笔。
    在每一张只有她自己背影的油画边角,涂抹上白色月牙。
    朝宛很专心,因为不想破坏掉季檀月的画,但动作又不免添上几分急迫匆忙。
    “姐姐,来看呀。”她牵着季檀月的手,鼻尖微红,指着月亮,“这个是你。之前的每次旅行,都是我们一起。”
    她才不要季檀月一直在画面外看着她。
    说完,朝宛脸热垂头。
    还有余下的话。之后的每一次,她也要和季檀月在一起。
    画里的月牙滑稽而粗糙,朝宛实在没有绘画天赋,看了被毁掉的油画很久,黯然垂头,“可是我画得好丑。”
    她明明想把季檀月画在旁边的,但只会画月牙。
    但是蜷着画笔的右手却被悄然握住了。
    季檀月不知什么时候蹲在朝宛身后,与画凳同高,也虚虚将她圈在怀里。
    她在修补粗糙的白色月牙。
    “画完之后,就不能改了。”女人声线微哑。
    朝宛认真点头,“嗯,不改了。”
    她想要季檀月的身边一直都有她。月亮那么冷,一眼望上去疏离寡淡,可也会透出莹亮的光。
    朝宛希望,她会是那个陪伴月亮由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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