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悄悄挪身,离女人远了一点。
是金主就可以骂人笨蛋吗?
“所以。”季檀月垂眼思索很久,开口。
“朝宛,作为补偿,以后,你愿意和我一起修改合同内容吗。”
陆芷鸢的话虽然生冷,却警醒了她。
如果依旧像从前那样对待朝宛,只把她当成笼中需要精心呵护的雀鸟,那和秦斯羽根本别无二致。
季檀月摸摸朝宛依旧泛潮的发丝,“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加进去。”
这是她与朝宛两个人的合同,并不止是她一个人的。
朝宛听后愣愣的,脸颊泛上几抹羞涩,“真的可以吗?”
她想换取很多请假的机会,状态不好时可以拒绝女人过分的要求,而且,还可以不用独自住在那间偌大别墅……
一般的金主都会想发设法掌控金丝雀,就像陆芷鸢描述的那样。
可季檀月却没有这么做。
而且,她和秦斯羽也很不一样。
朝宛脸有些热,悄悄想。
季檀月被朝宛可爱语气逗笑,心中柔软,应了一声,又不免升起其他心思。
“可是,修改合同的条件,你还记得吗?”
朝宛抿了抿唇,苦思冥想许久,忽然,睫羽轻颤。
取悦。
“我已经取悦过了……”她脸红嗫嚅。
就在刚刚。
“还不够。”季檀月揽着朝宛转过来。
在黑暗中,轻吻她的鼻尖,还有那颗可爱小痣。
“至少,得先把合同的内容做完才行。”
“!”朝宛倏然睁大眼。
“今晚都可以穿上小驯鹿的衣服赔罪了,合同里其他的内容,也可以做到的吧?”季檀月故意问。
朝宛摇头,有些窘迫。
“季老师……今天已经是极限了。”
是想起那件驯鹿衣服贴在皮肤上的触感,就会脸红心热,思绪搅得一团糟的程度。
“很可惜,原来的内容做不完的话,修改不了合同。”季檀月轻勾她的鼻尖。
朝宛紧抿唇,鼓起脸颊,有些生气。
所以,季檀月刚才是在骗她的。
金主果然还是金主,无论怎么花言巧语,都改变不了内在。
眼瞧着怀里的人委委屈屈缩成一团,像是对她失去信任的模样,季檀月垂眼,唇角稍扬。
“好了,很晚了,明天我们再商量合同的事。”她重新把朝宛揽进怀中,轻声哄,“睡吧。”
朝宛攥住季檀月的睡衣领口,黑暗中,一双稍圆桃花眼里漾着水光。
“……好,季老师。”
盖被子聊了很久,刚才又被折腾得厉害,她声音也有点弱了。
女孩呼吸声很快平稳温吞,后颈隐约散发清甜荔枝香,勾人品撷。
季檀月抱着朝宛,阖眼养神许久。
直到确认她睡着,才动作极轻地翻身下床。
拧开床边的小夜灯,从手包里翻出白色药瓶,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似乎是玻璃相互碰撞的声响吵醒了朝宛,被褥动了动,探出一个脑袋。
季檀月身形微顿,站在原地。
朝宛睡得迷糊,揉了揉眼睛,望向女人手中的水杯,小声问:
“季老师……你还在吃药吗?”
她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真实,只是隐有预感,季檀月身边一旦出现那些药瓶后,心情似乎总是不太好。
之前她们关系转冷的时候,季檀月在自己的卧室剧本围读,周身的颜色也仿佛融入了房间那种黯淡灰色。
生病的话,会难受的吧。
季檀月默然一阵,把玻璃杯放在桌上。
她走近,给朝宛掖了掖被褥,柔声开口:
“你在这里的话,我就不需要吃药了。”
朝宛懵懂望向她,很快,悄悄打了个哈欠,眼皮又开始沉坠。
太困了,她躺在软枕上,微微睁开眼,“……那季老师喝完水要早睡。”
“好。”季檀月摸摸她脸颊。
朝宛沉沉睡去。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想了想,季檀月转身走到桌前,把药瓶重新放回手包里。
包里还躺着一本日记,边角有些皱,看外表已经写了将近大半本。
她坐在椅子里,抽出一支笔。
视线又不由自主投向旁边。
女孩掩在被褥里,脸颊睡得粉红,季檀月看了许久,唇角微弯。
俯身,她在日记上写了几行字,小夜灯将清瘦身影拉得很长。
“今天,小宛为了赔礼道歉,竟然主动穿小驯鹿的衣服给我看。”
“鹿角好可爱,她也好可爱。”
“是真的很可爱。”
“不想让她成为别人口中失去自由的金丝雀,虽然,私心里很想让她一直窝在我手心里。”
季檀月起身,悄悄关掉小夜灯。
字迹落入黑暗。
“她问我,还需要吃药吗?”
“我答不需要。”
女人坐在床边,安静躺下,将朝宛揽进怀里。
仿佛这样,就能平息内心躁动的余波。
月光透入房间,逐渐擦亮季檀月书写的余下内容。
“其实我想说——
你可以做我的药吗。”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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