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过阵子再纳个妾,只要世子妃点头,想必王妃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路承业挑了下眉毛,听起来好像是不错。
世子妃那样的高门贵女,早在待字闺中之时就被教养得要对未来夫婿言听计从,虽然乏味了些,但也更好操控。
话说到这儿,世子妃适时从屋外款款走来,她已换下了面圣的盛装,此时衣着制式端得体面,碧绿的褙子随步伐似荷叶边那样荡漾,朝着路承业沿路绽放开去。
“怀瑾。”刚刚成婚,世子妃叫路承业还是较为生疏的小字。
“英华,你来了。”
路承业说罢,刘浵自座椅起身,见了一礼,“世子妃。”
世子妃也福了福身:“你就是母亲的外甥,刘侍郎家的公子刘浵?”
刘浵道了声“是”,不动声色打量起这位路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只一眼就明白王妃为何如此看中勋国公家的嫡孙女,四平八稳落落大方,模样谈不上非常出众,但身姿匀称葳蕤而立,鹅蛋脸上略施粉黛,眉心一颗朱砂痣,俨然一副神女相。
不说假话,娶这样一位回到家中,镇得住宅。
世子妃道:“怀瑾,你们聊吧,我去将姑母今日送给我们的贺礼收到库房。”
路承业问:“这就收到库房了?我看那对红珊瑚摆出来肯定气派。”
世子妃颔首:“那听你的,摆在你书房靠窗的博古架上如何?窗外是棵红枫,到了秋天也好遥相辉映。”
路承业点点头,世子妃便先行告退了,刘浵稍显惊愕,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当家主母会对路承业如此言听计从。
要不说有的男人贱格呢,听话的在家里摆着,但更喜欢去不听话的那儿找气受。
刘浵遂压低声调说道:“世子,我看我说的那个办法,可行。”
现下路景延不在京城,柳砚莺使唤人将正房的褥子被面全都洗了晒了,日落西斜,人在空屋里站着,看外头人忙忙碌碌,忽地觉得小半月有些长。
本来她以为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能称小半月的的霸王,可等路景延走了,她才发现这偌大府邸本来也没什么事是她先前不能做,现在能做的。
反而好无聊,趴在窗台上抱着小黑胖哼曲儿。
不然,回荣春苑看看老夫人?
算了,世子妃刚刚过门,一定总往荣春苑跑,她想起世子妃就起鸡皮疙瘩,更别说碰面。
风一吹撩起柳砚莺袖口一根红棕色的毛发,她愣住,将那粗硬的毛发揪起来,放到小黑胖背上比了比。
原来是根马毛,早上送路景延出府时沾上的。
她笑着将那马毛往小黑胖脑门一插,“你是马猫了。”
早上路景延骑在马上近乎是在俯瞰她,说如果府上发生什么她做不了主的事,就去庆王府搬救兵。柳砚莺点点头应下,手就在那匹大马的脑袋上摸了摸。
平日她是不敢靠近这些比人都高的牲畜的,但路景延骑在马上,就叫她觉得心安,非但摸了摸马头,还揪了揪马鬃。
“原来马毛摸起来是这样的,一点也不软和。”
“你以为摸起来会和小黑胖一样?”
“那倒不是。”
“回去吧,我走了。”
见路景延预备打马离开,柳砚莺赶忙将他叫住:“等等!三爷忘了一件事!”
路景延扬起马鞭的手又因她一句话放下,扭脸看向她,“什么事?”
“抱抱我再走吧。”她说罢余光看见周围人都不同程度变了脸,笑着又复述一遍,“抱一抱我再走吧,要小半月见不到面呢。”
她第二遍说得很轻,风一过就散了,路景延只看她殷红的唇瓣上下碰了碰,读出了她要说的话,甚至是她的语调,每一个或上扬或下沉的重音。
“莺莺。”
“嗯?”
“上来。”
柳砚莺让路景延一把拖上马背,她惊呼了声人已经稳稳当当侧坐在他身前,两条胳膊死死将他圈着,生怕坠落马下。
等坐稳了,她惊讶于身下马儿的稳定,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居然是这种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
路景延下巴搁在她肩上,笑意隔着胸腔和硬冷的甲胄传递给她,哪怕他不明说,她也知道他这是想起什么事了,无非是她当初拿世子当马,登时撇下嘴角扭脸瞪他,被吻了吻,慢慢放回地上。
“三爷,这趟安全吗?”双脚着地,她忽然抬眼,问得很轻,不叫边上的军士们听见。
路景延本以为要携带遗憾上路,听见她终于问出这个问题,没能卖个关子逗一逗她,当下便唇角含笑地以口型道了声“安全”。
她怕快打仗了,虽然打不近京,但到底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得路景延一句“安全”,她就也放心了。
“三爷慢走。”
这回他说声“等我回来”就真的打马走了,柳砚莺回进府里,一晃到现在。
本以为要这么无聊小半月,谁知荣春苑竟在傍晚来了人。
“砚莺姐姐,老夫人派人来给您传话。”瑞麟急匆匆进来,见柳砚莺正搓着指尖不知在做什么,定睛一看才认出那大约是一根马儿的鬃毛。
柳砚莺出神太久,木然抬头:“荣春苑?传什么话?”
那来传信的嬷嬷被请进来,虚头巴脑地寒暄了一通后,和柳砚莺在屋里单独说道:“砚莺,老夫人怕你心急,让我来转告一声,眼下接你回府还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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