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听你狡辩,有时间也懒得听,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群龙无首,局势控制住,鹿笙放下剑,朝宋惊岚做个请的手势: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剩下这个让你来。”
“多谢公主成全。”
宋惊岚眼里满是滔天恨意,宋家满门上百口人,皆因这对翁婿而死。只留下他和一个年幼病弱的弟弟,这笔血债,他要他还!
一百二十人,他砍了整整一百二十刀。人都死透了,倒在血泊里,他像是没看见,像个被抽离魂魄的傀儡杀手,疯狂得让那些搬运物资的人瑟瑟发抖,吓得立刻扔下手中东西跪下求饶。
此时,鹿笙还不太明白,人为何能如此疯狂,不顾一切。
但是很快,她便知道了。
东西找到,人也杀了,她带着宋惊岚回去,当众揭穿赵丞相通敌叛国一事,朝堂官员的反应却叫人出乎意料。
“抛开事实不谈,公主此举着实鲁莽。正一品朝廷大臣,未经三堂会审,岂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保不准下一个就杀到他们头上,这种事,绝对不能纵容,下不为例!
“赵丞相叛国一事,公主确定是真的,而不是听信小人之言被蒙蔽?”无凭无据,凭你公主一张嘴,恐怕难以服众。要是什么都你说了算,那还要他们这些大臣有何用?
“女子不得干政,公主行事不合规矩,杀气太重,臣以为,应当一并罚之。”这土匪一般的行事做派,必须及时遏制,免得牵连他们。
一连三个质问,把鹿笙问懵了。
墨鹿铭看她气鼓鼓的模样,冲她招招手,示意她上来,坐在自己旁边。且根本不给底下人品头论足的机会,抢先开口:
“长公主所言,皆是事实。证据就不给你们看了,人死不能复生,有想下去陪赵丞相的,朕不拦着。不去的话,就安分些。”
这意思不就是,再敢多言就去死?
过分!
真以为他们不敢怎样?
但望着主坐上的两人,见识了长公主的高超武功,还真没人敢出头。
大殿内沉静一会,角落里的人影慢慢走出来:
“金口玉言,皇上既说赵丞相叛国,那定然不假。只是,兵部和户部的人已死,谁去押送粮草军械?”
鹿笙起身,目光落下:
“自然,本宫亲自去。”
临走前,她解下腰带,向墨鹿铭解释: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善缘。上面有门派,你调些人马,带着我的亲笔信,把令牌和信送达对应门派。”
“做什么?”
“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啊。”
这些人不知道,可她清楚,此次大战,远比预料中艰难。
南北藩王和墨夜阑的兵马调不动,孟将军在东南,韩瑜在西北,远水难救近火。
她只能自己想些法子,反正不强求,愿不愿意随意。
墨鹿铭低下头,抿着唇:
“你……可以不去的。”
“还是去吧,我也深爱这片土地,爱这里的人间烟火。”
并不单为韩瑜,她也想贡献一份力量。
长公主领兵出征,一路低调,但鹿笙却意外遇见了明月楼楼主,楼霓裳。
明艳美人候在路边,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镶银车。
“楼姐姐?”她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都很自在。
“妾身在此恭候多时,还好没错过。”
楼霓裳视线从她一身红衣劲装掠过,稍顿片刻,若无其事挪开,让人打开所有箱子。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堆满,光芒耀眼:
“这是妾身一点心意,望公主莫要嫌弃。”
鹿笙挣扎了会,决定实话实说:
“真给啊?我可真收哦。”
美人含笑,也打趣道:“真给。”
鹿笙想了想,再看楼霓裳妆容微湿,似乎天未亮便在此,露水雾气在她脸上化开,晕染了精致的妆。她咧嘴一笑:
“那我真收!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归。姐姐的心意,我先替边关百姓将士谢谢你。”
楼霓裳摇头,她的命都是她给的,这些算得了什么。
目送人走远,直到鹿笙身影消失,她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视线逐渐模糊,忽而想起初遇那个雪冬。
全家被白眼狼夫君毒死,她吊着最后一口气,被面目可憎的男人捏住喉颈。厉声叫嚣娶她有多委屈,他失去了自尊,失去姓名。表面上是明月楼楼主,风光无限,其实呢,回到家就被岳父岳母像狗一样使唤,背地里连下人都看不起他这个上门女婿,他受够了。
她心中满是凄凉,悔恨不已,将死之际,听到一道俏皮的声音: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好歹。”
“如此美人,你也下得去手,我都心疼死了。”
“美人你别怕,看我打死他。”
这样一个人,可遇不可求。
楼霓裳缓缓委身,双手搭在身侧,即便那人听不见,亦说:
“妾身恭送公子。”
……
韩瑜赶到边关时,战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老将军身上负伤,边防线岌岌可危,他来得还算及时,当即顶上去。与他对战之人,毫无意外,正是号称上邶常胜将军上官鸿鹰。
双方将领对峙,上官鸿鹰嚣张得很,冲韩瑜比个倒拇指,挑衅地骂:
“又来一个逞英雄的草包!听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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