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惯你了!”
别的不说,这张嘴,他是真比不过,说不过。
韩瑜气着气着,居然笑了,也没再揪着那点事不放。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她忙活她的,他不为所动,不上钩便是。
“好了,我们讲和。现在说说,你是在避谁?”发脾气可比打架累多了,鹿笙坐下给自己扇风。
瞬间切换,态度自然不做作不尴尬。但韩瑜发现,他竟然适应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感到奇怪,一惊一乍。平静地接话:
“上邶边关王将,上官鸿鹰。他做了本土打扮,但那人我太熟了,不会认错。”
上邶生活习惯,衣着打扮,包括长相都与墨云有差异。他在边关防线镇守多年,与上官鸿鹰交手多次,他们对彼此都了解,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对方。
他自是要小心些。
上邶,墨云邻国。他们国家的兵权,与墨云不同,基本都捏在王族宗室子弟手里,将领也多有王室血统。兵权一分为二,每一只虎符,皆有一半在大王手里。为了防止王将拥兵自重,争夺王权,他们从第一任大王起规定:王将不能继位,必须忠于大王。历经几代,已经形成了默契,为将者不可当王。
这个国家不大,野心却不小。仗着自己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经常挑衅周边地区,引起摩擦。
原着里,便是它向墨云开战,令墨云一连失三城。
如今,墨云帝王更替的节骨眼,上邶王将出现在墨云领土,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美姬,王将,本国丞相,”
鹿笙正襟危坐,偏头看他:
“韩瑜,要出大事了。”
她每次喊他名字,总是一本正经。
韩瑜侧过身,清了清嗓子:“上邶觊觎边关那三座城池许久,这一仗迟早要打。去找殿下商量下吧,眼下最要紧的是送他回京。”
攘外必先安内。
“回京这一路,追杀一天不落,无路可退,无处可藏。我想了许久,总觉得,与其说被追,不如说,这南北一条线,半个天下,都已被南北两王布下天罗地网。”
南北两个藩王与当今皇帝同辈,在他们这一辈,只有墨夜阑被封了王,有藩地,有兵权。墨鹿铭淡声分析,嗓音沉静,目光平稳,回头看向身后:
“我们堪堪二十人,不可能硬闯,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
他朝韩瑜伸手,略一浅笑:
“千里镜拿来,我也想看看那些美人什么样。”
雨势倾颓,长长水幕帘隔着,遥远又模糊,视野朦胧,窗户都分不清是哪间,千里镜也无能为力啊,看什么美人?
墨鹿铭与鹿笙对视一眼,他俩也许,想到一块去了。
……
“山里的雨越下越大,耽搁了时辰,让你久等了。”赵丞相入了厢房,便看到桌边坐着的粗狂男子。
与上次私下见面相比,男子做了很大改变,完全扮作了一个墨云人。发髻,衣着,胡须,容貌,无一不修饰过。但□□下那双犀利的眼,异常宽阔的身形,手背上的刀疤,还和原来一样。
他进门,上官鸿鹰装装样子起身相迎,实则连半个身体都未起,大刺刺坐那,面不改色虚与委蛇:
“不打紧,赵丞相赏脸前来,等多久都值得。”
常年征战之人,身上的杀气掩饰不住。哪怕他笑得和蔼,坐得端正,一个眼神就泄露了他的冷血残酷。
赵丞相一介文官,平日最不喜欢这些动不动杀人见血的将士。不喜,也怕。但眼前人有求于他,身板不免挺直八分,羸弱身形往前,昂首阔步,撩起衣摆,坐下喝茶。
“不愧是明月楼,茶水都是最佳。”比他珍藏的雨前龙井还要美味三分。
上邶人属于野蛮生长,没那么多讲究,喝不惯茶里的苦涩。听着赵丞相在那自顾风雅,眼里流露赤/果果的鄙夷。心说,死到临头了,还在这装模作样。拿起茶杯递到嘴边,一滴未喝便放下,问:
“我听楼下人说,明月楼楼主是个女人?以前不是男人嘛?”
“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们本就是夫妻,丈夫被妻子杀死了,楼主的位置也给妻子占了。”赵丞相说得随意,两年前,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无论在不在江湖,基本都听说过。
上官鸿鹰好几年没来墨云,一直在边关和韩瑜推搡,有点拿不定主意:
“女人能成什么事?这地方,会不会出问题?”
“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这还是明月楼。”
赵丞相擦擦被茶水浸湿的胡子,浑浊的眼珠微微眯起,拿出他在朝堂尔虞我诈的那一套分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上之事,都是这个理。你是,我是,楼主亦是。别看她是女人,可比他男人狠多了,出了名的除了钱,什么都不认。”
“能认钱,是好事。”
“那不,这么些年了,要有事早出事了。这位置,她坐的比她男人还稳。放心,明月楼内部的斗争,斗不到我们身上。”
五大三粗的男人没什么看头,赵丞相搓搓手,忽然沉默下来。
上官鸿鹰暗道一声老色胚,放下心中那点疑惑,拍拍手。
屏风后面缓缓走出四个美艳女郎,橙红绿蓝四种不同的舞服穿在她们身上,领口,腰间,腿根以下的雪白肌肤裸露在外。曼妙身姿凹凸有致,细腰耸胸,大眼深邃。步伐婀娜多姿,媚眼清波荡漾,一颦一笑,勾魂摄魄。
赵丞相养过许多女子,各种风格都有,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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