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
自三十岁以后,安染便开始减少工作量,把更多的时间用来陪岑筝。
现代医疗比古代发达,安染几乎每隔半年就会去做一次全身体检。
岑筝能感受到她的焦虑, 见状, 也没说什么, 只会在她体检的时候, 固定抽出时间陪她一起。
每次的检查结果都非常正常, 他的太太,是个很健康的人, 但正常的检查报告并不能消除安染的焦虑。
34岁这年, 安染生病了。
普通流感, 外加轻微肠炎。
最近天气变化太快, 时冷时热 ,连岑筝也偶尔感到不舒服。
安染夜里总是做噩梦, 有时候, 他甚至荒唐的觉得,34岁是不是一个诅咒, 因为这一年,她的情绪明显更加焦躁不安,还把自己折腾生病了。
岑筝又气又无奈, 拿衣服出来, 给她穿上, 准备带她去医院。
“我……我可能不行了。”安染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头晕, 乏得很, 说话有气无力,瞧着十分虚弱。
屋里开着灯,穿着居家服的男人坐在床沿,眉头拧着,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普通感冒,你会好的。”
她的性格其实非常开朗,虽然总是在梦里说,自己大限将至,很快要死了,但是每天照样好好生活,努力工作。
平时也很少在他面前表露负面情绪。
基本都在梦里发泄了。
她自己不知道,可她每次做梦,他都知道。
34岁,好像成为了她的心魔。
她不怕死,可她舍不得他,她怕他一个人孤单。
岑筝喉结滚了滚,俯身把她抱起来。
“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你不会有事的。乖,别乱想。”
是……吗?
安染迷迷糊糊想着,上一世,她就是在34岁这一年,开始卧病不起,走向死亡。不止年纪,连过程都一样。
那个时候,感冒还不叫感冒,叫风寒。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祁阎给她请了很多大夫。从宫里各大太医,江湖郎中,有名的乡野隐士,统统找了个遍,她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她曾听到给她医治的太医悄悄说:
这不应该啊?该用的药材都用了,皇后的症状看上去也不像无药可救的急症,为何迟迟不见好转?
从外面来的郎中不懂宫里规矩,口无遮拦,在一群专业讨论中,说了句:
会不会是中邪?
祁阎不信鬼神之说,却仍然为她找来了据说可与天语的茅山道士。
只可惜,依旧毫无作用。
如今的情形,和当初一模一样。
安染靠在岑筝怀里,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选择是对是错,但既然他和她都选择了彼此,那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
“岑筝。”
结婚后,她一直叫他岑先生。
突然喊他名字,岑筝愣了会才反应回来:
“嗯。”
“如果我真不行了,你也不要太难过。”
“好。”
“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好。”
“你会喜欢别人吗?”
“不会。”
“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卡里密码你知道。不过你别转到自己账户上面,就留我卡里。做生意有风险,万一哪天破产了,没钱了,就把我的卡拿出来。我不是说你会破产的意思,我就是以防万一,你懂吧?”
“嗯。”
“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
“好。”
岑筝抱着她出门,开车去了医院。
一路上,安染都在睡,身体软软的,头倒在了他的肩膀。
他联系好了高级私立医院的主任,到了之后,直接去了急诊。
十分钟后,里面的主治医师出来,就看到贴墙而站的男人。
他只穿了件简单的圆领居家服,裤子也是休闲裤,脚上穿着运动鞋。鞋带松了,他却似乎没注意到。就那么安静地贴着墙,眼睛盯着地面,头微微垂着。
仔细看,额头和脸颊,竟冒出了汗。
天气这么凉,他穿得那样少,却流了汗。
“岑总。”
男人虽然比他小一轮,却已经是有名的商业霸主,有自己的商业版图,富豪榜每年都榜上有名的大佬。称呼上,他还得客气得称他一声岑总。
“我太太怎么样?”
似是担心惊扰了里面正在休息的女人,他的声音很轻。
沉稳的面容泛着白,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医师想起一些同事私下吐槽,有钱人的爱情全靠秀,实际呢,都是假的。
作为近些年来,势头最猛的科技大佬,岑筝和安染的故事经常上新闻报纸。表面歌颂两人从校园到婚纱,多么浪漫美好。
可下面评论,八成都在唱衰,说什么秀恩爱死得快。
他跟岑筝并不熟,然今天见到这个男人,阅历颇丰的他,一眼就能断定,他不是在秀恩爱,人小夫妻是真恩爱。
有些感情,藏是藏不住的。
他心下微微感叹,认真地分析着安染的情况:
“岑太太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全身检查结果也无异常。我看她,睡着了都在皱眉,瞧着好像睡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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