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出租屋是两室一厅, 可如今却住着时家六口人。
时有天和慕婉馨住在一间,时母和时二姐在一间,时父和时大哥睡在沙发上。
此时时大哥还在露台上一根一根的抽着旱烟, 他耳边是屋内传来的争吵, 他黑漆漆的眸子动了一下,转头看向屋里。
时有天和慕婉馨并排跪在时有富的面前, 时有天面色痛苦,哀伤。
他开口,“哥,我和馨馨从小一起长大, 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 可他时浩彦是个什么东西,仗着家里的势力强迫馨馨。”
时有天握紧拳头,“凭什么啊!一个靠祖上荫庇的二世祖, 他有什么本事!娶了馨馨还不知道珍惜——”
时有天低着头,深情的看着慕婉馨, “哥, 你们也是看着馨馨长大的, 她是多么单纯善良, 自立自强的姑娘啊。”
时有天突然又神色狰狞起来, “可她却被时浩彦那个混蛋伤害的郁郁寡欢, 成天以泪洗面, 我不忍心啊, 这是我最爱的姑娘啊——”
慕婉馨好像被说得想起了当时痛苦绝望的日子,她哀哀的唤了一声, “天哥。”
“馨馨!”
两人抱头痛哭, 声音哀凄。
时有富又当爹又当妈的将时有天拉扯长大, 见人这么痛哭,他连忙将人拉起来。
“时有富!”时母尖利的嚎叫。
“嫂子……”时有天看了眼时有富,低头拍拍慕婉馨,“馨馨难受了一天了,先去休息,我和嫂子解释。”
“天哥……”
“放心,没事的,快去休息吧,要么天哥该心疼了。”
“嗯。”慕婉馨被时有天送进卧室。
等时有天回来时,时母已经被时父制在了沙发上,她低着个脑袋,低低的哭泣着。
时有天轻叹一声,搬来个小板凳坐在时有富两口子对面,“嫂子,那段时间二丫病了,而你们攒了好几年的钱是想给三小子送城里念书的,你们忘了?”
因为太穷,他们只能选择一个。
要么救二丫,那三小子也就只能去隔壁村子里那个只有一个老师勉强教书的学校识几个字而已。
要么放弃二丫。
时母张了张嘴。
“换走倾倾,他在时家会活的更好。”
“哪,哪有更好了。”时母小心的看了眼时有富,低声呜咽,“我们把小暖当眼珠子似的疼,可倾倾呢!”
他们因为收了慕婉馨的一大笔抚养费,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的,每次看着时家偶尔被爆出来的那些低调的奢华生活,他们都会更拼命的对时暖好。
只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心里有鬼,他们不敢送时暖去市里念书,不敢让时暖过多的接触外面的世界。
“换了倾倾是因为我和小三?!”时二姐突然惊呼出声。
那时候她也就才十几岁,只知道省吃俭用,几乎揭不开锅的家里突然变得好了很多,村里人都说刚出生的弟弟是个小福星。
时二姐也这么认为。她也因此从小就特别宠着时暖,后来因为时有富喝酒说漏了嘴,他们一家人都知道了时暖不是他们的弟弟。
时有富说的不全,时有天骗时暖说他是他们捡到的。时暖傻乎乎的信了,可她却知道,那时候的时母是怀了孕的。
他们趁着时暖不在总算问出了事实。
他们嫉妒那个能去那个光鲜亮丽的时家的弟弟,也更对这个傻乎乎的帮着他们干活,却被他们父母以家里没钱,不怎么让他去念书的时暖愧疚。
可如今却和她说,时倾被换走是因为她生病了,因为小三要去城里念书。
时二姐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若二选一,她一定会是被放弃的那个。
时二姐捏紧拳头。
“对。”时有天对着时二姐点了下头,他继续,“我之前不是就说过了吗,那些只是网上的传言,网友扒了那么久也没找到时家虐待倾倾的证据,想来是小孩们闹矛盾,有些夸大其词了。”
“那时誉是你儿子你当然会向着他了!”时二姐突然尖着嗓子喊道,“绑架,住院!倾倾还要怎样才算被虐待!”
时二姐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搜时倾的信息,网上的只言片语,和那些直播回放断断续续的勾勒出了时倾的性子。
安静的,沉默的,或者暴力的,竖满了尖刺的。
她因为时暖,或者说因为慕婉馨的那笔钱有了上学的机会,她也因此见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时倾的心理有问题,最起码在遇见沐绾时,有很严重的问题。
很讽刺,
为什么这么讽刺,
时二姐呜呜的哭了起来。
时有天愣了一下,完全不懂时二姐这是怎么了。在他的印象中,他哥家的这两个大的都不怎么喜欢那时倾的。
时母也因为时二姐的哭声,再次落下眼泪,“你们瞒得可真好啊!你们儿子是享福了,可倾倾呢!他十五岁了,可看着才那么小一个,我以前为什么没注意到,为什么因为想到暖暖离开时哭的不舍就不愿意见倾倾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贪心,我对不起我的倾倾啊!”
时有天无奈解释,可两个女人就是翻来覆去这么几句话,要么就呜呜呜的哭个没完。
时有天脸色发沉,终是不耐了,“嫂子,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可是问过你们的!是你们自己同意的。
再说了,时倾他从小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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