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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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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小伞盖(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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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烛火光影晃在墙上, 萧猊担心将小灵芝吹冷了,将厚重的纱幔落下,隔去轩窗外的冷风和冬景。

    他尚未处理心口前的伤, 血液凝在刀划破的口子,缓慢地沿苍白的肌肤流,火光照亮胸前渗血的地方,竟有几许诡异。

    萧猊低头看了眼, 噙在嘴角的笑意不减。

    他从药箱里取出止血膏, 按压在伤口涂了一遍, 血开始止住了,才慢条斯理地拢起凌乱的衣衫。

    男人发冠两侧的玉带顺直的垂落在乌发一旁,脸孔俊美温柔, 目光化成温风细雨, 分明就是雾清山上的萧君迁。

    但又似乎并非完全是雾清山的那个萧君迁。

    萧猊站在灯下,静视瓷盆中的小灵芝。

    鲜红的血液在泥土上凝聚成殷红色珍珠粒大小的血珠子,有些奇怪。

    他低声开口:“要喝一点。”

    于是便不多言。

    萧猊掌心托起瓷盆,玉瓷极小,焉头焉脑的菌柄栽进此盆看起来精致几分。

    他道:“等你个头长大一点,再换个更漂亮珍贵的花盆好不好。”

    萧猊在脑海搜寻了一遍。

    太师府内有座藏宝阁, 藏宝阁年年纳进珍品。

    每半年刘总管会将藏宝阁收编的宝物名册呈上书阁给他过目,他思来想去,一时间竟挑不出一个最好的盆。

    于是说道:“我记得府内有块南海送来的千年金丝梨花木,用它给你造一个盆好不好。”

    萧猊一想, 继续道:“还有一块婀婆国的千年白玉石, 玉质温和, 比羊脂还细腻, 多造一个玉器盆, 你在哪个盆待腻了就换到其他盆种着。”

    灰瘪的菌柄没有回应,萧猊托起瓷盆低叹。

    刘总管候在门外:“太师可需沐浴?”

    萧猊从宫里急忙赶回,朝服已让雪水湿了一片,濡湿的发梢贴在脸庞,纵使只有轻微的狼狈凌乱,他也要收拾干净了,

    下人送进热水,萧猊屋内不留人。

    他浴身后只着一件轻软竹青的长衫,制式素雅,细节纹理的做工无一处不古典精致。

    萧猊高洁出尘,微湿的乌发垂落,此刻他心里柔和,静静望着置在案头上的小灵芝。

    半晌,萧猊说道:“你喜欢看我这样,对不对。”

    若在往时,灵稚早就看他看呆了,还会笑得脸蛋红扑扑地扑进他怀里,纤小温热的身子足以让萧猊抱个满怀。

    萧猊合衣而睡,房里的灯始终没有熄灭。

    昏黄的烛光罩着案头小盆里的灵芝,半夜烛泪燃尽,萧猊久违的有个好眠。

    翌日早,萧猊站在轩窗前,外头飘起细碎的雪花,室内炉子正燃,即便只着一身衣,仍然温暖如春。

    萧猊眉间浮现阴郁之色,目光却柔和注视灵芝细小的菌柄,以及诡异地凝固在土壤上的血珠。

    他低声问:“为何不喝我的血。”

    许久,萧猊露出轻柔的笑意。

    “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又道:“就算不愿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赌气,多少都喝一点,好不好?”

    梅园后山上白雪皑皑,萧猊定睛观望,托起瓷盆,无心赏雪看山。

    “若不喜欢梅园,今日就带你回太师府。”

    萧猊的动作极快,当日就带了灵稚打道回太师府。

    至于梅园,没有他的话还得封着,护卫看守。

    什么时候放人出行,需等太师一句话。

    只是太师近日沉迷养灵芝,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梅园这边的事。

    轿辇进入太师府邸,幔帘外雪花飘絮不断纷飞,院子早时差人清扫过,此刻已积了好些。

    萧猊将小灵芝拢进衣袖,没将它放去别处,而是径直带回自己的静思院,与自己同居一室。

    他把花盆放在轩窗后的案头上,轩窗外正对观赏池,池面结霜冰,几处盛开的梅花灿烂高雅,白梅与红梅衬映,暗香浮动。

    风似乎都静止了,唯独鹅雪直落,没进地面覆盖,万赖俱寂,冬雪梅景清冷温柔。

    萧猊坐在案头一侧,手托着下颌,眉眼几分疏懒。

    他似乎在一同与小灵芝赏雪,就像彼时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洞口,手牵手观着洞檐上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一般。

    萧猊从回忆恍神,温柔注视灵芝:“喜欢吗,静思院安静,晚些时候我叫人带张卧榻进来,很软的那种,你爱滚在上面玩,早点恢复的话,就能早点玩了。”

    小灵芝似乎还不愿理他,萧猊碰了碰探在土外的菌柄。

    “晚点时候再回来看你。”

    萧猊回了太师府后,就进了书阁处理一批公务。

    府内明灯刚起,雪仍然下,寒风凛冽,今日的雪夜肃然。

    刘总管送热食走进书阁,萧猊吃的不多,雪夜深重,时辰很晚了才从案头起身。

    他赶回静思院,瞥见盆里的菌柄,一扫白日忙碌的倦色,此刻仿佛是一个家中有人惦记着,早早回家的男人。

    当萧猊走近灵芝,看见没有被它吸收的血珠,隐去眉眼浮起的笑意。

    他半晌不语,倏地一笑。

    “血液不新鲜了,给你换份热的。”

    萧猊用绸布沾去盆里的血渍,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当着它的面解去衣衫,一滑,鲜红温热的血沿着男人修长的指尖滴在菌柄四周。

    萧猊道:“多少喝一点吧,省得全部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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