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子户抱著书, 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她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向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
“大芥?”那个陌生人追到近前, “金枪鱼?”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就像是初春枝头的嫩叶一样柔软。
然而小神子户更抱紧了怀里的书,向另一侧狠狠地偏过头去。
就算他再怎么温柔, 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接触他。
谁知道他是什么目的来接近自己的?
上次有人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 还是被拉去加茂家给人相看的时候!
这次又是什么事值得这些人好言相对?
不会是这本书吧?
小神子户警惕起来, 快跑几步, 准备尽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她看过这本书, 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但就是感觉很重要。要是它丢了,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走到哪里都带着它。
小神子户跑出一段距离之后, 忽的停住了脚步。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向没追上来的那个陌生人。
他好像并不是为了这本书来的。
奇怪的想法逐渐浮现。
那他又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的呢?
想到他刚才说的“海带”“金枪鱼”, 小神子户抿唇,沉浸到思维之海中。
其实很难否认的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就是这个模样太陌生了。
印象里他或许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论如何, 至少不应该穿着这件奇怪的、凌厉的黑色皮质披肩。
领子高高地立起, 遮住大半张脸。
连接处的铜纽扣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战士,而非正当时的少年。
只是就算不提这件披肩, 也和她的印象差距甚远。
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份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该相信他吗?
或许至少交流一下?
小神子户又慢吞吞地走了回来。
经过对她视若无睹的下人们, 她站在那个人面前, 做了个深呼吸。
她踮踮脚,发觉这样太累之后, 只好伸出一只手, 抓住对方的衣角。
“……这位哥哥?”小神子户试探性地拽了拽, “你是不是要蹲下来一点?”
说罢, 她悄悄地咬住了下唇。
刚才的语气好像很不客气。
可如果对象是他的话,这么说话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也太奇怪了。
小神子户收回手,看着面前的人由站变蹲。
带着浅淡而柔软的怀念,他这样说道:“鲑鱼。”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没有说过正经句子,全是饭团馅料啊。
小神子户咂咂嘴。
不能正常说话?这种情况是……
她眨眨眼,得寸进尺地要求起来:“哥哥你的披肩可以拆开吗?”
那人无可奈何地弯起眉眼,解开领口处的铜纽扣,露出嘴角的【蛇目】。
“金枪鱼蛋黄酱。”
说着,他吐出舌尖,将【牙】也显示出来。
【牙】与【蛇目】,这是无论放在哪里都独树一帜的,仅属于狗卷家的咒印。
虽说没人教过这些,但在五条家典籍里长大的小神子户不可能不认得。
“狗卷家的咒言师……”小神子户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狗卷”和“咒言”这两个关键词似乎触动了什么潜藏着的记忆。
她盯着他唇角的【蛇目】,似慨叹又似抱怨:“……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他?若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对他的出现抱有期望,却又能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出如此不见外也不讲理的“命令”。
该说一句“真不愧是神子户”吗?
面对着一脸茫然的小神子户,狗卷棘心里软得不像样。
她应当意识不到自己有说话,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表情。
真是太狡猾了,神子户。
狗卷棘忍住想要捏捏小神子户脸颊的冲动,重新扣上铜纽扣。
无论是想要“质问”,还是想要“解救”,在看到还是个小女孩的她时,谁能舍得把她扔在这里?
至少他做不到。
“所以你来做什么?”小神子户十分不解,“是因为你也没有家可以回吗?”
听到这里,狗卷棘刚准备打字的手停住了。
他抬眸看向小神子户,看到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擦干净脸才继续打起了字。
【我来带你回家。】
小神子户看到咒言师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方块,点了几下,弄出这一行字。
她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叹息道:“谢谢哥哥,不过我现在没有家可以回哦。”
顿了几秒,狗卷棘回复道:【我也一样。】
他弯起眼眸,眉心却锁着些许哀伤。
【你不在,我又能回哪里去呢。】
看到这里,小神子户静默良久,才抓着袖口,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这一定也是假的。”她退开半步,“我知道这里的大家都是假的,所以你也一定是假的。”
她忽然大喊起来:“其他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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