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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暮辞的心情自然也是极好的。
但就在用早膳之时,裴宇便急匆匆地冲进了正厅。
“公子,大事不好了,街上的流民开始闹事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极为震惊,沈暮辞蹙了蹙眉,语气间还算淡定:“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今晨董茂命人从外地运来了不少新鲜的蔬菜瓜果,而这些本都是因赈灾由其他地方的民众募捐而来。
这些瓜果若是能分给这些最为底层的流民便好,却不想董茂将其分给了淮河一带的豪门大族,流民知道此事后,心中的不满顿时便被激发出来。
待沈暮辞等人赶到县衙府外之时,便看见以徐鸿文为首的一行人正围在董府门外不断吼叫着。
“你们将这些赈灾之粮全部分给达官贵人,而我们百姓却未获得丝毫,此乃不义,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对,出来,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本就是赈灾之粮,我们也应该有份才对!”
聚集的流民越来越多,董府外面也越来越嘈杂,可是却迟迟不见董茂本人出来。
“大伙儿,我们一起撞门!”不知谁在人群中吆喝一声,一些力气较大的流民立即便冲上前去击打董府的大门。
“公子,你看这事——”裴宇见着情况不太妙,便转头问起自家主子。
沈暮辞正想要说什么,看到不知何时,周围涌入了大量的官兵,这些官兵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朝着这些流民粗鲁地叫喊道:“都不想活了吗!都给我滚!”
紧接着这些官兵便开始朝着流民动手了。
董茂便是在官兵的簇拥下从府中慢悠慢悠地走出来的。
“哎呦,原来白公子竟然也来了。”董茂一出现,原本骚动的流民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众人顺着董茂所注视的方向看去,便见白子轩一行人正站在人群后面。
“白兄!”徐鸿文没想到白子轩他们也会来,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
沈暮辞对裴宇耳语了几句,众人便听到裴宇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些赈灾之粮本就是所有灾民共享,董公子将其纳为己用,就不怕被治罪吗?”
“治罪?”董茂笑了笑,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看谁敢治本公子的罪?”
“董贼,你好大的胆子!”徐鸿文骂道。
“胆子大?”董茂嗤笑一声,言语中尽是轻狂,“我看,胆子再大也大不过白子轩吧。”
“我昨日让你负责监管流民,如今你却放任这些人到官府生事,此乃失责,该当何罪?”
董茂说这话时掷地有声,其颠倒黑白的能力让众人叹为观止。
下一瞬,便听到董茂一声令下:“来人,将白子轩给我抓起来。”
“你敢!”裴宇见状,急忙挡在沈暮辞面前,就连叶楚楚和燕兰,也对事态的发展感到震惊。
“这事情与白公子有何干?”徐鸿文见着官兵朝着白子轩奔去,心下一惊,急忙制止道,“此事是我组织的,责任自由我一人承担!”
这些流民皆是有骨气之人,有不少人甚至还挡在了白子轩面前,只是官兵下手太重,将好几个阻拦之人都打得摔倒在地。
沈暮辞见着眼前之景,脸色越发阴沉,最终淡定地开口:“罢了,我跟你们走便是,莫要伤害了无辜之人。”
“公子!”
“白兄!”
裴宇和徐鸿文同时叫了起来,叶楚楚也急忙去拉白子轩的衣袖,燕兰也一副焦急的神情。
沈暮辞却只是朝着裴宇轻微点了点头,便跟着官兵走了。
就在董茂让他负责照看流民时,沈暮辞便早已预料到董茂会借此机会对他下手,因此今日董茂满嘴胡言乱语,他并不意外。
只是,他看着叶楚楚此刻满脸焦急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了。
虽然知道此事她对他并无太深的情意,但看着叶楚楚担心的样子,沈暮辞突然觉得,他好像在小姑娘的心中印象还不算太差。
“走快点!”官兵催促道。
“不用押着我走,我自己能动。”许是沈暮辞周身的气势实在太强,让官兵都产生了畏惧之意,此话一出,竟然没几个人敢动他。
而董茂,看着白子轩被带走,脸上尽是得逞的快意。
“你们若是再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是被众多官兵威慑到,加之白子轩突然被带走,流民的气焰也低了很多,徐鸿文更是满心愧疚:“裴公子,今日这事因我而起,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流民尽数散去,叶楚楚也回到了施粥棚,先是将熬好的粥分发下去,然后又开始为一些有伤病的流民看诊。
——“你的译官只能是我。”
叶楚楚耳边突然响起了昨夜白子轩说的这话,而现在他不在她的身边,叶楚楚才恍然发现,原来她还是希望有他陪着的。
想起白子轩被众多官兵带走的场景,叶楚楚心中又开始忧愁起来,为他人看诊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叶姑娘,公子让我把这封信给您。”这小厮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叶楚楚还没看清来人的样子,这人便消失了。
这封信上印着一个“董”字,叶楚楚心中一沉。
待她打开之后,便看到其上写着几个大字:
“要想救他,嫁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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