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个面具遮遮掩掩?若是可汗不拿出一点诚意来,草原部落的归顺,我们可无法就这么轻易接受。”
可汗面目森冷:“我们在讨论少将军的内侍行凶一事,还请少将军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沈容辞面不改色:“刚才末将的所作所为,想必也是对可汗有所冒犯。如果责罚一人能平息可汗的怒气,那就由末将来代为受罚,不知摄政王与可汗意下如何?”
从刚开始就一直无动于衷的顾迟渊终于在此时有了些许的反应。
他抬起眼眸,看向沈容辞,眼底翻涌着沈容辞看不懂的情绪:“沈容辞,你为何要这般咄咄逼人?以为有了本王的偏爱就能恃宠而骄了么?”
沈容辞其实有些无法理解。这人明明前不久还能信誓旦旦在自己耳边说,能将这天下都拱手让给自己,甘愿做自己皇后的,今日转头却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明明自己都舍不得让他伤心。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任谁得知了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夺走了他人的人生,心安理得地占有着本该属于对方的一切,想必也会避之不及吧。
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什么会夺人肉身的孤魂野鬼,想想也确实可怕。
没把他拉去火烧似乎已经是不错的了。
沈容辞觉得自己能想到这个地步,应该已经释怀了。
他单膝跪下,公事公办地恭谨道:“末将不敢,若有得罪,但凭摄政王处置。”
“你真当本王不敢?”
将士们见状,只觉得心底发凉,一个两个也全跟着沈容辞跪下了,求情道:“还望摄政王三思!”
就连吴才俊也不忍道:“少将军这几年下来为朝廷热血沙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草原部落的归顺有所疑虑也属正常,还望……望摄政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们的求情却似乎帮了倒忙。权威受到挑衅的摄政王冷笑几声:“好,很好,既然这么多人为你求情,那本王先饶你不死。来人,将少将军和他的内侍带下去,关起来。若无本王允许,不得擅出。”
将士们还想再替自家少将军求求情,却见少将军自己叩谢道:“多谢摄政王。”
然后自己起身,不等侍卫们上前,他自己扶着系统走向了牢车。
看守牢车的是秦老六,他没想到这牢车没等来草原人,却是自家少将军先被关进去,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沈容辞自己带着内侍往牢车内一坐,示意他将门锁上时,才如梦惊醒,为难道:
“少将军,您……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呢吧?我……我怎么能将您关起来呢?”
袁武章和吴才俊赶过来,就见到沈容辞自己坐进牢车内的场景,面色都不大好看。
袁武章见秦老六还摸不着头脑,想将自家少将军从牢车内请出来,沉着脸将他拉走说事情了;而吴才俊则看着沈容辞,有些头疼地用折扇敲了敲额角。
“我说少将军,你未免也忒倔了点。刚才那种情况,你但凡求求情,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啊……”
沈容辞风轻云淡地拂了拂袖子,将车内的帘子放下,阻断了吴才俊的视线,平淡的声音从里面闷闷传来:“吴才俊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先离开吧,本将还有事要与内侍商量。”
吴才俊听他这狼心狗肺的言论,「啧」了一声,有些生气:“真是不听好人言。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你只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死了也别怪我……少将军好自为之吧!”
等吴才俊走远了,确定牢车附近再没有其他人,沈容辞才取出丹药来替系统疗伤。
“宿主……对不起。”
系统垂下了头,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自家宿主受到牵连,使他愧疚不已,根本没有勇气直视沈容辞的眼睛。
沈容辞摇摇头:“这个结果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何况按照原剧情,在顾迟渊登基那日我得赴死,你忘了吗?这下正好,给了他一个杀我的理由,也省了我不少事。现在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让顾迟渊将我留到那一日。”
“宿主……”
“好了,”沈容辞替他将身上的伤口处理好,问道,“现在跟我说说看,那个可汗……或者说原主,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