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听到他这话, 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了垂头,亲了亲颜怀隐的眼睛。
颜怀隐的手还搭在他额间, 他这么一低头,两人挨的太近,他的手背就碰上了自己的额头,以至于这个亲吻若即若离, 含着沙一般的柔软。
江敛的唇扫着他的眼睫,声音低哑:“都过去了。”
颜怀隐被他亲的眼睫发痒,眨了眨眸,可他又觉得嗓子眼发紧,怕说话被江敛听出来,就抿起嘴角弯了弯。
这个笑实在太乖巧, 江敛被他笑的心软,轻声道:“你要想听,我以后慢慢讲给你。”
“不过这八年也没什么好讲的, ”不过是等他, 江敛唇移到他嘴角, “你听着别嫌无聊。”
颜怀隐被他缓慢又密实亲着, 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他想了想,兀地轻声道:“这些年我也遇到过一些人, 大多是点头之交。”
江敛抬眸向他看过来:“没想到有人会等你八年?”
颜怀隐笑道:“算是这样吧。”
他的意思是,所有萍水相逢一触即分的相遇别离里, 江敛是唯一的长久。
好在老天爷夺走了他那么多在意的人, 还留给他了一个江敛。
——
十一月初一, 易嫁娶。
齐虞和柳尚青的亲事得到的祝福实在不多, 加之随着冬日愈深,整个朝华城都笼罩在突厥的阴影里。因而她成亲那日,来的人并不多。
所幸但凡来的都是亲近的,人少也显得热闹。
柳尚青的府和齐虞的公主府就是对门,她娘亲已故,承德帝也没打算让她从皇宫出嫁的打算。皇帝不重视,礼部也不太想管这个疯疯癫癫的公主,便就直接布置了公主府给她出嫁。
柳尚青一夜未睡,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将新郎服穿到了身上。
他心中算着齐虞应该还在府中,不会出来,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屏退了众人,出了府门。
他一出府门,就笑了。
他的新娘一身红嫁衣,正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垂着头玩自己的指尖。
木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惊动了齐虞,她抬眸看过来,头上凤冠的流苏发生一阵轻响,霎时间寂静一片的清晨就活了过来。
她身后是未消逝的深蓝夜色,身前是将将冉冉升起的晨曦,都没有她灵动鲜活。
“怎么样,”齐虞看到他后,站了起来,掂着裙角转了一圈,“柳尚青,好看么?”
大红的裙摆开在雪上,金线晕开细碎的光,柳尚青几乎脱口而出:“好看。”
“那是自然,”齐虞听到他这话,扬了扬下巴,忍不住笑:“不知道哪个有福的,能娶到我这样的人做娘子。”
她说出这句话时,远方传来了一道轻笑声。
柳尚青和齐虞转身看去,就看见不远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率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眉眼深邃却冷淡的男人。
他下来后,没有往这边瞥一眼,反而是转过身,亲手掀开了车帘。
紧接着,车中又弯腰出来了一个人。
颜怀隐扶着江敛的手下了马车,还是忍不住笑:“怎么成个亲,一个个就傻成这样了?”
你好看我好看的。
“大人。”柳尚青被他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怎么也忍不住脸上的笑。
齐虞也是,一对新婚夫妇,站在雪地里对颜怀隐傻傻地咧着嘴笑。
还是颜怀隐上前对齐虞道:“公主,新郎新娘这时候还不能见面,我们就先把这傻子带进去了。”
柳尚青这才跟着他回了府。
颜怀隐和江敛来的最早,他们来了没多长时间,柳尚青府门前就又停了一辆马车。
柳尚青一抬头,就愣在了那里。
霍云平一身常服,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穿过满院子的红火朝他们走过来。
他视线先掠过了柳尚青身上的喜服,眸中闪过一丝笑,又见他呆愣的模样,咧了咧嘴:“怎么,你父母未来,请我祖母来当主婚人,我这个孙子你反倒不欢迎了?”
“主子你看小柳子,”霍云平去看颜怀隐,控诉道,“胆子愈发肥了。”
柳尚青回过神来,反唇相讥:“八年了你嘴怎么还这么贱。”
他说完,反倒是自己笑了起来。
新婚当头,故友重逢。
一片欢欢喜喜中,柳尚青抬头看了看苍白的天,只觉得上天是不是将八年来所有的垂怜一下子全在今天还给了自己。
随着天亮,柳尚青府中也渐渐热闹了起来,齐虞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是颜岫青提前到了,扶着她进了柳府。
柳尚青的府不大,来的人虽也不多,但前院竟也渐渐地拥挤了起来,江敛身份特殊,不太适合出现在前院,颜怀隐去前院前,对他道:“你在后院等我会儿,他们拜堂完我便回来。”
柳尚青知他不喜红色,便只请他去看一看拜堂。
两人站在后院一个假山后面,江敛道:“东厂有事,我先去一趟,晚会儿来接你。”
“好。”颜怀隐想了想,答应了他,他仰头对江敛笑了笑,刚要离开,就被江敛捏住了手腕。
一个温凉的吻落在了他唇上,江敛这才满足道:“去吧。”
——
拜堂时是整场时候亲事最热闹的时候,颜怀隐身旁一群人挤着头去看柳尚青和齐虞拜天地,他跟着人群去看,却被人拍了肩膀。
颜怀隐回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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