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剧院, 顾倾拿着伞匆忙下车,远远看见梅既白和杨帆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 感觉衣角带风,明明手已经冷到僵、失去了知觉,他的心头却是一片火热。
那边的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走近的顾倾。
杨帆表情微变, 有意外,也有掩饰着的嫌弃、厌恶, 梅既白的眼神里却多了丝笑意。
顾倾合上伞走到站在廊下的两人跟前, 直接忽视了杨帆,双眼灼灼地盯着梅既白,提起一口气直奔主题,快速道:“我喜欢你!不只是仰慕,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 杨帆脸上纯粹礼节性的笑容僵住了,对方才跟他说过两人是先婚后爱, 今天就跑到他面前来表白,是想干什么?
但梅既白怎么可能答应?
跟渣渣那段儿虽然低调,但反而生出更多说法, 大体都知道梅总被渣渣伤了心, 但根本放不下,优秀的都喜欢不上,更不可能去喜欢一个轻浮浪荡的纨绔!
雨声淅沥不绝,雨凉、风冷,顾倾的发丝上带着细小的雨沫, 面色被冻得有些发白, 一双琥珀色的眼在这个阴霾的冬雨日子里成为了唯一明朗的暖色。
梅既白抬手理了理顾倾的额发, 声音柔和,“我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你知道。”
这句话听在另外两人耳中都是默认拒绝的意思,杨帆先一步道:“既白已经很照顾你了,也纵容你,顾倾,别让他为难,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不是小孩子,要多懂事些。”
顾倾看向杨帆,眼里的热切收了收,带着锐利的锋芒,“我在跟他说话,懂事的人才不会随便插嘴。”
梅既白放下手,凝视着顾倾转回来看向他的双眼,微微勾起嘴角,“我很爱他,却从未得到他一句喜欢,顾倾,如果是他……我自然答应,只有他能让我答应。不需要他主动,只要他在我面前,我就甘愿给他一切。”
听到这话,顾倾皱起眉,心里酸酸涩涩却也暖洋洋的,不是没有触动,但是要让他怎么承认?
梅既白的神情专注而坦然,眼里是能驱散他整片阴霾的温柔,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有一瞬间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说出他是余瑾年这样的话。
但是他不能。
余家、梅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触发的地雷。
他抿了抿唇,坚持道:“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想追你,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希望你别故意躲着我……就行了。”
只要梅既白能够给他机会,别推开他,别拒绝他的靠近,就可以了,既然周围的人都说梅总裁对待他跟别人不一样,那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是不是说明他确实有试试的资格?
梅既白平和道:“你这是在做无用功。”
顾倾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比这冷风冷雨更冷,这是被拒绝了个彻底。
两人都沉默下来,旁边的杨帆笑了笑,道:“不早了,站在这里挺冷的,既白,刚才不是说要先送我回去?走吧,这位顾少爷大概是有点……冲动了,冷静冷静挺好。”
梅既白却仿佛没有听到杨帆的话,依旧注视着顾倾。
听着杨帆的冷嘲暗讽,顾倾有些烦躁,尤其是知道梅既白要先送人家回去之后。
他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薛明涛,气不打一处来,梅既白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等着他在碰壁之后先知难而退、说出放弃的话?
不、可、能。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梅既白,“我不会放弃,这么多年我就喜欢你一个,不是一时兴起,我是认真的,不信往后走着瞧。”
说完他把手里的伞塞给梅既白,瞪了眼杨帆,又转回来叮嘱道:“薛哥就拿了两把伞,这把给你,别跟其他人打一把,他又不是没手,让他自己打。”
梅既白向来周到,再加上又比杨帆高,不可能让对方撑伞,一想到那两人并肩同行的亲密姿态他心里就怄得慌。
这一串动作后他转身离开,不能再看了,梅既白和杨帆站在一起……就算知道梅既白肯定不会喜欢杨帆,但杨帆不是啊。
梅既白看着走进雨幕中的顾倾,对方的背影都带着火气,却是生气勃勃的。
他轻笑了声,尾音处带着幽微的叹息,这人最执拗不过,认定的事就不会改,除非有……能够破局的变数。
只是能听到这句喜欢,已经弥足珍贵——如果他的猜想不错,他还需要最后的确认。
冬天的雨总是更冷,顾倾的脸色比雨还要冷,他气得简直要骂人,怒气冲冲往车边走,压根儿没心思去管才走没多远就已经打湿了的衣服。
被一只暖热的手握住手腕,整个人撞进一个怀抱时他的表情还是僵冷的,头顶上的雨先停了,熟悉的触感……是梅既白。
他抬头看过去,随即陷进了那潭并不十分冰冷甚至还透着暖意的潭水里。
梅既白的眼底泛着微微的暖,不明显,他却看得真切。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梅既白揽着肩带到车边,紧接着直接塞进了副驾驶,在对方收伞上车坐到驾驶座时,他都没缓过来神。
他的语气相当冲,搞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我是不懂古典乐,没他跟你有共同语言行了吧?我好不容易想明白了兴冲冲地过来,结果你拒绝我就算了,还站在他那边什么话都不说,由着他嘲讽我,行,可以,我先动心我输你一成,我认了。你不是说要送他回家吗?这是干嘛?!”
“瑾年一样不懂古典乐,也不欣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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