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耸的宫墙立于两侧, 士兵成两排散开立于宫墙之上严正以待,只能看到一条狭窄的天空线,几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路上, 林犹今和燕倚新争相往外探头。
一行人被带到大殿之上, 棕金色大门的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一路走来,整座宫殿都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高堂之上,一把盘龙座椅立于其上, 龙椅上坐着一位男子黄袍加身,眉宇间流露出阵阵雄姿英气, 此人应该就是当今圣上——钟离南。他远比林犹今想象中的要年轻,要平易近人。
一双桃花眼向上轻佻, 望着殿下来自各地的来宾,面部线条流畅而又柔和, 却有一双凌厉的剑眉,清朗的气质之下不少上位者威严。
如果远看,这是林犹今对于这位天下最高位者的印象。
可是走近了呢?
她随着一行人恭恭敬敬地行礼,她向来不是什么乖巧的性子, 别人伏地之时,林犹今按捺不住内心的雀跃与好奇,微微抬起了头。
海边日暮,宽广无际的大海最后一抹黄色的光亮悲壮地消失在了地平线。
圣上的眼中便给她一种这般的悲伤。
旁边的华离心见林犹今此番模样,暗暗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林犹今低下了头,心中疑云不散。
满堂华彩, 群芳争艳, 环肥燕瘦, 怕是整个大启的妙龄女子,今日都在这了。
明日开始就是为期三日的春荷宴,举城欢庆,不少王公贵族,权贵大臣也会进宫来,按照皇宫约定俗称的规矩,这春荷宴也是给适龄皇子选妃的日子,林犹今听说,当今皇上和皇后就是在赏荷宴上认识的。
“退。”大殿侧公公尖锐的声音传来,林犹今顺着人群从偏殿侧门出去。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侧面撞了林犹今的左肩,然后回眸一笑,“真是不好意思,穿得如此素净,我还以为是那个婢女呢?”是前几日在皇家驿站所见的陈仪。
林犹今一贯喜清雅衣衫,今日进宫除了几处珠宝装饰,衣服一如既往的清雅。
她无所谓地拍了拍刚刚被撞上的左肩,仰起头来展眉一笑,“几日不见,陈小姐骂人的功夫长进了,不似前几日只会红着脸逃走了。”林犹今刚说完,陈仪脸又红了。
“你.......”
“阿仪,不得无礼。”
来人一身显贵气质,林犹今猜得不错,此人应是三皇子,与钟钰同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贵妃所生,陈仪算是贵妃娘家亲戚,如此一来两人便亲昵了些。
这么看,这两人的关系倒和她与钟钰很像。
“林小姐,阿仪她冒犯了,林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当今皇上以仁义闻名,底下的几位皇子皆是礼数有之,谦逊有之,皇家给江湖武林面子,可林犹今不会真地不懂礼数到不将一位皇子放在眼里。
她随着身边众小姐一同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然后压低身子道:“三皇子抬举了,陈小姐一直是这帝都闺中女子的典范,哪会冒犯我这江湖草莽。”
讽得便是陈仪前几日,不顾尚书家小姐身份,私自前往皇家驿站,还被北平王嘲讽一顿
有了三皇子的圆场,两拨人马的剑拔弩张自然不可能真的张起来。
华离心将林犹今和姗姗来迟的燕倚新直接拉离了现场,陈仪看着林犹今走远的背影简直要跳脚。
“钟生哥哥,我.......”陈仪扯着钟生的袖子撒娇。他一边安慰她,一边看着走远的清丽身影,眼中闪过不明的意味。
青石路面的砖瓦之上,一行妙龄女子成为一条优美的风景线。
“你在看什么,还不赶快走。”林犹今身后一女子催到。
她走神了,那高堂之上,高高在上的圣上身边除了衣容华贵的皇后身边居然还有一个位子,与皇后平起平坐共同立于皇上两侧,可是当今圣上后宫凋零,更不曾听说有受宠至如此令皇上不顾后宫规矩之人。
林犹今走在官道上,凑到华离心身边耳语:“你可知道高堂之上另一位置是谁的,莫非后宫之中有妃子得皇上恩宠,皇上让她和皇后平起平坐?”
华离心狐疑地探过头,黝黑的眼神中映出打探的光芒,“哪来的受如此恩宠的贵人,那个位置是当今国师的。”
“一个国师为何和皇后同等待遇。”
前头带路的公公突然转过头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犹今觉得他瞟了自己一眼,正逢此时华离心转变话头斥道:“宫中贵人,不可妄议。”,林犹今只好讪讪地退回原来的位置。
心中念头刚起,系统声音传来:“宫中贵人不可妄议。”
连华离心的语调音色都学了个十成十地像。
林犹今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是史上最难的穿书者。
林犹今等三人连同其余官家小姐一起进了含华宫,他们将在此待到春荷宴结束。各管家小姐将家中的宝贝都带了出来,成日里对镜贴花黄,林犹今可不是个闲得下来的性子。
翌日清晨,含华殿还是寂静一片,林犹今早早地溜达出来,在后宫之中闲逛,她躺在后花园假石上游水,却不曾想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华离心和钟钰。
钟钰手中拿着一个木盘,上面用一层布遮盖,林犹今用紫金瞳看见是一件青色淡雅却不适贵气的衣衫。
这几年生活闲适,这紫金瞳真是用处愈发无聊,
“父皇重视此次赏荷宴,你也不可轻慢。”钟钰眼中自是无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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