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别想这么多。”裴栖寒温声哄着她,“困了吗?不然再休息一会。”
许悠悠应着声钻入被褥中,他们之间好像无形中多了一个堵透明的墙, 她不知道这种隔阂是怎样产生的,但它确实存在了, 就隔在他们二人中间。
她此时无比的期望自己能够看见, 她想看看他,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又是以怎样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
她扯着被褥一直盖到自己的唇鼻间,裴栖寒在她身边站了没一会,转身离去, 许悠悠猝然有些心慌,旋即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走。”
“师兄,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的。”许悠悠哭了, 泪水沾到白绫上,湿了一小块, 裴栖寒忽然听见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他泯灭的良知又在谴责他,为何如此杀人如麻。
他将人抱在怀里轻哄,“别哭了,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吗?”
许悠悠摇摇头, 哽咽道:“我只是太想看见你了。”
“很快,很快你就能看见我了。等你的眼睛好了, 我们就离开沅州好不好?”
他的温言软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像是有种魔力似的, 许悠悠胡乱地点了点头, 所有所有的一切,等她眼睛好了之后再论吧!
她哭累了,靠在裴栖寒的怀里小声啜泣,她第一次觉得哭泣都是这样令人头晕目眩,她昏昏沉沉地抱着他的腰,裴栖寒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睡前故事,想听什么?”
“师兄给我讲讲沅州吧。”
“沅州啊,我想想……”他低沉的嗓音回响在她耳侧,只待片刻,许悠悠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睡着了。
裴栖寒提心吊胆着,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所有的事情,必须尽快才好。
许悠悠头一次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安稳的觉,而不是像被关在盒子里一样,与此前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自己醒来,她试着喊了两声裴栖寒,室内无人应答,他似乎是不在。
白天与黑夜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她摸索着下床,尝试走到门边,一路瞎摸,也不知道在何处,她被瞎摸的烛火燎到了手指。
她几乎是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收回,深感不易,正捧在自己的手指吹气呢,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随后便是他稍显焦急的声音,“怎么了?”
不同于室内的温暖,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外出的寒意,显然他是从外面匆匆而归,他捧起她的手,目光看着一旁燃起的烛火,“烫到了?”
“嗯。”许悠悠吸着鼻子嗅了嗅,疑惑道:“师兄,是去买菜了么?”
因为他说过,路过菜市的时候会沾上牲畜的血腥味。
裴栖寒皱着眉头,他明明已经讲气味掩盖地足够隐秘,他将她的手指捧起,贴近他的唇轻轻舔舐,许悠悠抽出手,捧起他的脸道:“师兄,我想让你亲我。”
他贴近她的唇,依言吻着她,津濡相缠,鼻息交加,既温柔又野蛮。
“外面来了客人,是为你看病的医者,随我去见见吧。”裴栖寒松开她,附耳道。
“师兄你……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有人来,她定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他接吻的。
裴栖寒牵着她出去,刚出门便听见有人唤她,“悠悠。”
“您认识我?”许悠悠稍稍有些惊讶,一来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医者他的声音竟然会如此年轻,二来是她觉得他好熟悉。
裴栖寒冷眼看着罗颂,让他收敛些,他们的赌约,他已经赢了。从这具傀儡身躯里醒过来的是他的许悠悠,他早该死心了。
“哎呀。”许悠悠捂脸不好意思地笑着,她都忘了,她的病全靠这个医者为她治疗才能好,她这么还犯了这样的错误呢?她先是向他道了谢,随即问过他的名号。
“我叫——”罗颂感受到裴栖寒威胁的神色,转换话语,“只是山野间一籍籍无名之辈,不足挂齿,我是来为姑娘看病的。”
裴栖寒扶着许悠悠坐下,为她摘下覆眼的白绫,贴着她的耳朵告诉她:“悠悠,睁开眼睛。”
许悠悠被他弄得有些害臊,还有医者在场呢,他怎么也不知道收敛,他的唇擦在她的耳侧,看着像摸索亲吻,她红着脸推开他,缓缓睁开了眼。
见罗颂专注地打量着她,裴栖有种被侵犯的感觉,他的宝贝被人窥伺了。指尖术法跳动,他们两人之间就隔了一层水雾雾的屏障,裴栖寒阴沉着脸,两人对上视线,他在告诉罗颂: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便好。
他此来只有一个任务,那边是做戏,他得让许悠悠相信,她的病是他医治好的。
许悠悠有一搭没一搭地含蓄问着她的病情,罗颂温和地告诉她不用担心,她的病很快就会好,用过他的药,要不了三五日,她的眼睛就会好全了。
听这位不世出的医者这样评论她的病情,许悠悠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裴栖寒用神色示意赶客,罗颂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他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去,许悠悠听到动静,讶然:“您现在就要走吗?”
罗颂笑着将问题抛给她,“难不成你还想我多待一会?”
许悠悠冲他笑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像您请教。以前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那该怎么办呢?”
罗颂心中叹口气,回答:“若是有缘,自然可以想起来,若是无缘,那便是你命中注定。或许抛下往事,眼看未来,与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些药我会交给他,你每日涂于眼部即可。他是——”
“他是我夫君。”许悠悠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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