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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龙主不会接受她,她非不听。”
不知何时,裴宣齐站在楚溪兰身侧。
楚溪兰收回目光,仰头看他,问道:“你也赞成自己妹妹为奴为婢么?”
有这样当人哥哥的么?
裴宣齐不禁一笑:“很难理解是么?为何臣服,为何忠诚。”
他嗓音清澈,轻声道:“在亲自遇见封羿迟之前,我也迷茫不解过,父亲为何要忠诚于龙族。”
“现在却是有些感同身受,那是因为——我们刻在骨子里的慕强。”
“只有真正的强者,能让我们折服。”
“这样……”
这段话,楚溪兰听得云里雾里,不明觉厉。
裴宣齐又道:“茵筱有自己的人生,她任何决定无需过问我的同意。”
他劝阻了她不听,便不会去多加干涉。
反正撞了南山,自然懂得回头。
“这倒是,哪怕是再亲的亲人,也不能代替她作出选择。”
楚溪兰背过双手,“慕强心理么……或许跟你们的真身有关系。”
裴宣齐真身是章鱼精,软体无骨,所以希望有个强大的主心骨,定海神针一般指引他方向?
有一个值得托付信赖的首领,某种程度而言也算幸事一件。
楚溪兰胡思乱想,忽然听他道:
“裴茵筱不会放弃的,如何,你要有所行动么?”
“我?”楚溪兰不解,指了指自己:“我要行动什么?”
裴宣齐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她,笑而不语。
楚溪兰觉得他多半也认为自己是封羿迟的女人。
嗐!
她摆摆手,掏出储物袋,问道:“你说带了物件到丹崇贩卖,可有什么门路?我也想出手一些闲置物品。”
她在银月峰搜刮来的东西,大多是用不上的,也没有多稀罕,丢在储物袋纯属占用空间。
裴宣齐笑道:“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替你代为处理。”
楚溪兰闻言大喜:“那真是太好了,有什么信不过的,又没有值钱玩意。”
“就不知会不会太麻烦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蛋。
裴宣齐弯了弯眉眼:“无需客气,乐意之至。”
“多谢你了。”
******
他们会在丹崇小镇逗留几天,楚溪兰把还不熟练的四合琴搬出来,准备下一番苦功夫。
就拿出对待高考的劲儿来,这可是性命攸关的自保手段!
她摩拳擦掌,被封羿迟瞧见了,最严厉的老师不请自来:“这回若是一直没有长进,必要有惩罚。”
他一撩衣袍,在石凳上坐下,冷眼盯着楚溪兰练琴。
“惩罚?”
楚溪兰没料到这人一上来就这么认真,瘪着小嘴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封羿迟的唇畔漾开一抹浅淡弧度:“罚你半年之内不许进食。”
“半年!”楚溪兰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知道半年有多少天么?本来我就是随缘进食,又没有一日三餐,若非在城镇,一口好吃的都看不到!”
封羿迟对她的控诉不为所动,“就半年。”
“我不同意!”楚溪兰哪肯答应,一手叉腰,一手点在他胸膛上,“我会努力练琴的,没必要弄这种惩罚机制。”
她嘴里哔哔个不停,务必让他明白人是铁饭是钢的至理名言。
封羿迟一低头,瞧一眼在自己胸膛上作乱的小手,一把攥住。
“手还要不要了?”
楚溪兰一噎,连忙往回缩,“你可别说要把我的手砍下来……”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好惹了。
可恶。
封羿迟挑挑眉头,倒没有为难她,松开她的手道:“去练琴。”
他往石桌上摆放烹茶的小泥炉,一副午后悠闲姿态,就近监督。
“我这就练,不过要先说好,惩罚我是不认的。”
楚溪兰也是有好胜心的,作为外来魂魄,术法全然不懂,哪能一直如此。
最讨厌的就是被动挨打了!让人欺负了不揍回去怎么行?
所以,她要变强,把那些欺负她的人通通摁死!
摁死!
一路上跟着封羿迟已有些时日,估计他也看出来了,楚溪兰很多时候更像个人类。
但他什么都没问,不知是心中有底,还是浑不在意。
庭院里的叮咚琴音响了起来,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大半个下午无断绝。
直至天色渐晚。
裴茵筱捧着一套素净寝衣来寻封羿迟,垂首道:“此乃鲛绡纱制成,轻薄有如无衣,热水已备下,恭请龙主沐浴。”
封羿迟淡淡一抬眸,瞥一眼那薄如蝉翼的衣料,道:“我说过,不需要张罗这些。”
裴茵筱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收起鲛绡纱,笑了笑:“龙主若不喜轻薄款式,还有流光绸,穿此衣入睡,能集月之光华。”
“以前翟青漓在龙宫就折腾这些?皆是女子所用,莫非泡在脂粉堆里。”封羿迟连伸手触碰都懒得,道:“丢给楚溪兰。”
刚把四合琴收起来的楚溪兰:“什么?”
莫名其妙就收到了衣裳,有这种好事?
楚溪兰扭头看向裴茵筱,“我可以回收任何东西,尽管丢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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