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了下去,因为闻渡那神色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开完窗后,他坐回沙发上,仿佛家里就没有第二个人一样。
谈溪默默叹口气,坐在沙发的另一侧。
许久之后,烟草味渐渐散去,闻渡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那些曾经被他刻意隐藏起来的如冰峰一般的利剑又再度刺了过来。
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候。
谈溪看了他一眼,捧出自己一直抱在怀里的那袋面包。
“吃早饭了吗?”
闻渡又不说话,似乎对她这个无聊的话题毫无兴趣。
他苍白的脸几乎没有血色。
只有眼底的乌青是他一整夜没有合眼的证明。
谈溪之前来闻渡的公寓时候就发现了,他家干净得像个样板房,冰箱和厨房更是摆设,厨房从来没有开火的痕迹,冰箱偶尔是满的,全是矿泉水,有时候什么都没有。
闻渡的日常生活是怎么过的谈溪很少关心,但显然不是自己动手的。
不管今天要说什么,起码也得填饱肚子再说。
她站起身,“那我去把面包加热一下。”
闻渡继续保持着沉默,微微垂下头,看上去疲惫不已。
谈溪走进厨房,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个没有开封的面包机,拆开包装盒。她从没用过这个东西,琢磨了一下,才开始做。
冰箱里连鸡蛋都没有,谈溪掏出一瓶也没有打开过的蜂蜜,涂抹在面包片上。
端着两个盘子出来时,闻渡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腿长,此刻也不过是刚刚好安放在长长的沙发上。
他呼吸平稳且轻,但是谈溪的脚步声却丝毫没有打扰到他。
就连熟睡时,闻渡依旧是如此得冷淡。
谈溪不忍心叫他起来,但又不想等面包凉透了他才吃,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闻渡的肩膀。
他睫毛微微动了动,但是没什么反应。
“闻渡?”谈溪轻轻喊了一声。
眉毛又蹙了一下,但还是没反应。
“闻渡?”谈溪低下头,有些奇怪,他怎么睡得这么熟。
这次声音大了一些,但闻渡依旧没醒来。
谈溪跪在沙发旁,又离近了一些,这才感觉到闻渡身上竟然传来滚滚热气。
她想也没想,直接将手贴在闻渡脑门上。
是烫的,很烫。
谈溪想起昨夜那通电话他那边的雨声背景,又联系起他今天浑身的脆弱感。
闻渡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谈溪微凉的掌心,忍不住轻轻侧头往她这边凑了凑。
谈溪回头环视了一下客厅。
闻渡家中空荡荡的,按照他的性子,大约是没有药备着。
她想了一下,站起身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上,然后从卧室抱着一床被子出来,盖在闻渡身上。谈溪决定直接出门买药。
出门前,她拿起玄关处的钥匙。这钥匙是在高考前闻渡给她的,方便她自己开门进来,不过谈溪很少用,基本都是敲门,她在考试前离开闻渡家的时候,将这串钥匙放了回来。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谈溪跑了将近一公里终于找到一家药店,买了好几种药,又买了个体温计。
回去时,闻渡还没醒。
她去厨房烧了壶开水,按照食用说明,将药剂冲好,然后有拿出一个盆里面放上冰水,将药放在里面快速降温。温度稍微合适了一些后,她端着药来到客厅。
把碗放在茶几上。
她重新低下身子,“闻渡……闻渡!”
谈溪干脆跪在沙发旁,靠近闻渡的耳朵,这样一来,两人的脸离得很近,闻渡挺直的鼻梁几乎快要碰到她的脸颊上。
谈溪没出声,盯着闻渡的睫毛出神。
上天给了他太过完美的皮囊,因此又从他生命中夺走了其他东西。
忽然,闻渡睫毛轻颤,下颌微微收紧。
然后,在谈溪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
双眸中有细细血丝,带着深深的疲惫。
谈溪眨了眨眼睛,正准备站起来给他端药时,闻渡忽然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
“哎,你干嘛。”谈溪不明就里地轻唤。
“你要去哪儿?”闻渡终于开口,声音干哑得不像话。
仿佛是昨晚的大雨冲刷掉了他所有的力气。
谈溪心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不走,我哪也不走,你发烧了,我给你拿药,你先喝一点。”
说完,她看着闻渡,目光中带着单纯的诚恳。
她眸子清亮,仿佛永远都不会欺骗别人。
但闻渡知道她就是靠着这双眸无所顾忌地行凶。
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审判她。
闻渡依旧握得很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谈溪也不喊痛,就是轻轻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松手呀。”
闻渡的眼中的血丝愈发明显,他双眸漆黑,仿若汹涌的深海,稍许之后,就在谈溪以为一场海啸要呼啸而来之时,他终于松力,放开了她。
谈溪微微松口气,回头给他端药,语气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刚才闻渡渡情绪起伏,她说道:“温度正好,快喝吧。”
他接过来。
这药极苦,闻渡就跟没有知觉似的,连眉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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