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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难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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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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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绎知道的太多了,他的行踪,余崇义是他的人,更加知道,苏叶是他的人。

    一旦此人放回去了,危险就接踵而来了,他们谋算的计划也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放心,我已经我们这边的刺客派出去了,会任阁总部临渝城已设防,温辞绎是回不去的。”

    温辞绎是户堂堂主,主管会任阁内的生意和财物,而余崇义是执堂堂主,会任阁内刺客的管理和培养是由他负责的,论人手的多少和调配,温辞绎无法跟他相比。

    除了因被追杀而看清余崇义和温珵安的关系的温辞绎外,会任阁内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从底层的血路一路杀上来的余崇义,效命于行事乖张、任意妄为的少主温珵安。

    [接下来,把温辞绎名下所有的产业查一遍,尤其是在源州的,尽快找到他,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源州。]

    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就不要怪他了。

    温珵安手里捏着雁莲纹玉佩,敢威胁他,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余崇义应声回道:“属下遵命,若无其他事,我便先行告退。”

    [慢着。]

    余崇义读着少年的唇语,止住了要转身离开的步伐,问道:“少主还有何时吩咐?”

    温珵安想起钱金浩跟苏叶说话时,他在门帘外头,听着药铺里的对话,银针在指尖闪现,又消失,闪现,又消失,重复了好几遍的动作,最终还是没有用上。

    他隐隐感觉,某些事情,正在失控。

    [你有没有因为某个人,而放弃下杀手?]

    余崇义回忆了一下,答道:“有。”

    [原因。]

    月照之下,竹影斑驳,映在余崇义的脸上,使得他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不少,他答道:“不忍,以及我厌恶刺客。”

    意料之外的答案,又是情理之中的回答,温珵安冷笑一声,这种回答,在会任阁中,除他以外的人听到,恐怕都是会嗤之以鼻的。

    见血封喉的天丁,在一百多刺客的演练场里,面对众人的围攻,成了在那场演练场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他居然会说出不忍这种话,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只是这答案,对他毫无参考之用。

    [你答非所问了,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因为担心惹某一人生气,而放弃对一个你讨厌的人下杀手?]

    那根未曾用上的银针,是他的疑惑和不解。

    伴随着杀戮和死亡成长的人,不光别人的命,连自己的命,都已然漠视了,漂亮的、说得上话的、合心意的、甚至讨厌的,随时都能成为一具尸体,他早已不在乎,也融入了强者为所欲为的环境里。

    然而,他却因为苏叶的一句“表哥”,不忍下手,不是不忍生命,是不忍苏叶不高兴。

    为什么,猎物高不高兴,会凌驾于其他之上,甚至是他的喜好之上?

    这下,惊讶的人轮到余崇义了,他用难以言表的眼神看了温珵安许久,在他的耐性耗尽之前,说了话:“你变了,真让人好奇,某一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多有本事的人,能压制魔头的魔性。

    他有点想见识一下,药铺的那位女掌柜了。

    [别探听她,回答问题。]

    温珵安心情不佳,甚至有些后悔问出口了,他看上的,还没到手,就总被其他人惦记,闹心,真想将那些争抢之人,一个个拆皮剥骨。

    余崇义抱着剑,回道:“没有,不过,若少主想知道原因,不妨先弄清楚,为何那人于你而言,是特例。”

    温珵安颔首沉思,他接近苏叶,目的有二,一为暂时隐蔽,二为寻乐。

    他的猎物,多数是有趣,但谈不上特例,特例只有她一人。

    遇上她,他真的变了吗?

    *

    忙活了几日,药材规整好了,收来的草药也已入账,其他客人的一些待办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苏叶又开始抱着她的账本,算起账来了。

    这趟去沅陵城,花了不少银子,之后更需要精打细算了,虽说是莫名其妙多了五百两银子,可这笔钱,来得蹊跷,也不该是她得的,以后再拖去沅陵的熟人打听一下,把钱还给那个姓温的公子。

    账本上的账目一笔笔算过去,算完之后,比上个月少了不少,怎么回事?

    苏叶重新拿起算盘,又算了一遍,还是少的,哪笔账目不对吗?她一笔一笔地检查下去,才发现了问题。

    这个月,钱家没有来订药材,钱家送客的常备礼中,有一部分是药材,姑姑照顾她的生意,每月都是从她这里买。

    “周伯,钱府的管家来过了吗?”

    苏叶想起了什么,询问周伯。

    一旁的周大夫担忧地看着苏叶,她这几天忙得脚不离地,有些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也不忍心她难受,可她问起来了,再瞒着,也瞒不下去了。

    周大夫低声说道:“来过了,他说今后咱们药铺毋须准备钱府的药材了。”

    苏叶的亲戚长辈里,就她姑姑苏秋水对她多有照拂,其他人不朝她伸手要钱就是好的了,可如今,这唯一感情不错的姑姑也这样了,周大夫已经于心不忍了。

    “好,我知道了。”

    苏叶声音闷闷的,怪不得钱金浩来跟她说那些话,她阖上账本,眼角湿湿的,她背过身去,不想让人看到她的狼狈,悄悄地拿着帕子擦了擦。

    沾湿的帕子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被人抢了过去。

    少年捏着她的帕子,弯身,轻轻地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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