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在哪?”许安桐问道。
“白天大约是在赌坊。”解和回道。
许安桐立即转身,走路带风:“抓人!”
许都最大的赌坊,玉金台,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这里宛若一只巨大的盒子,把所有人都装在里面,不知昼夜,不知疲倦。
张学趴在一张赌桌上,已经输红了眼。他身前的筹码只剩下不到十张,荷官手中骰盅上下左右看似没有规律地乱晃,骰盅里的骰子发出“可拉可拉”的声响。
荷官“啪”的一声把骰盅压在赌桌上,吆喝道:“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张学已经连压了三把小了,三把全输。他不信自己这么点背,把身前最后十张筹码尽数推到小的上面。
就在这时一只宽大而粗糙的手,压住了他即将推出筹码的手,随即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押大。”
张学回头,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身着粗布衣衫,一脸笑意望着他。
“你谁啊你?!”张学挣开那男子的按压,反手推开那个中年男子。
那男子笑道:“我你都不认识?许都业界号称赌神的寒三少爷!”
张学啐了一口痰,“寒三少爷”当即躲开,只听他骂道:“不知道哪来的肖小,输光了钱来你张爷爷这里寻晦气!你赶紧给滚开!不然我……”
“五五四,大!”
张学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的荷官已经开了局,还真是大!
张学一副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表情看向“寒三少爷”:“你蒙的吧?”
“寒三少爷”笑道:“我带你,再看一局?”
张学虽然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但是这人既然这么笃定,肯定是有他的本事,再看一局,他也没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
“寒三少爷”走到张学身边,看着荷官又一次摇盅,他仔细观察了那荷官的手、胳膊以及气息。
那荷官又是一把落定,吆喝道:“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寒三少爷”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周围人下注的情况,然后低头在张学身边说道:“还是大。”
张学不信,但是还是起手丢了一个筹码进大的圈。
荷官开盅,果真是大。
张学得了两个筹码顿时喜笑颜开,再回身去看“寒三少爷”,却看见他已经转身要走。张学立即拿起桌前的筹码追上“寒三少爷”:“三少爷,三少爷!”
“寒三少爷”回头:“怎么?”
“留步留步啊!”张学一把抓住“寒三少爷”,“你好像还有点本事啊!”
“寒三少爷”瞄了他一眼:“废话。”
“不然,你教教我?”张学两眼放光,盯着“寒三少爷”。
“寒三少爷”侧目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有本事赚钱,为什么要教你?可笑。”说完便要走。
张学拉着他不肯松手,并且拉着他往玉金台外走:“哎,你有本事,可是你手上没有本金啊!可是我有钱啊?!我们一起赌,我出资金,你帮我压……”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从侧门出了玉金台。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几个身材魁梧之人到了玉金台,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来赌钱的,一直在赌桌之间徘徊,看见年轻的男子就抓过来看一下。见不是,又把人推回去,惹了不少白眼。
张学拉着“寒三少爷”就近来到一家酒楼,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常客,进门之后小二立即上前,殷勤问道:“张少爷还是去二楼雅间坐着?”
张学一把把小二揽过来,道:“去,上壶好酒,来四个招牌菜!我要谈生意!”
小二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朗声道:“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我这就去给您准备!”
张学自顾自地拉着“寒三少爷”往楼上走,“寒三少爷”却是在戒备四周的人。
两人落座,“寒三少爷”在窗边坐定,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张学一脸油光,眼睛通红,不知道他在玉金台熬了几夜了,但是依然看上去精神抖擞。他殷勤地给“寒三少爷”倒了一杯茶:“三少爷,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知道是押大押小啊?你会听声辩位?”
“不会。”“寒三少爷”摇头。
“那你是会看荷官动作?!”张学又问。
“寒三少爷”继续摇头:“不会。”
张学傻眼了:“那……那你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押大押小的啊?”
“寒三少爷”一脸嫌弃地看向张学,道:“你这一副满面油光的模样想必也是赌场里的常客了吧?你是有多蠢,赌场里的常用手段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张学被“寒三少爷”说得莫名其妙:“赌场的手段?”
“寒三少爷”捂脸,定了定心神之后,道:“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万万不会坐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你听好了,今天算是我寒期起大发慈悲!”
寒期起端起那碗茶,一口喝完,说道:“那玉金台是什么地方?全许都最大的赌场!你以为那些荷官,就真的只是一个荷官?!”
张学睁大了眼睛听后话。
寒期起见他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深深地替张翰林感到悲哀,他继续道:“那些人都是运气高手,有功夫在身上的,你看不出来?”
张学下意识地摇头。
寒期起无语,道:“那些人臂膀那么粗,气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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