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以为许安归放任你们栽赃他,他没后手?◎
其实他也没想明白安王妃为什么不认罪, 却还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害自己的亲姐姐。
“这事,说蹊跷,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汤邢这句话是从政治立场上来说的, “谁都知道,杀死太子妃这事若不是安王妃做的, 那便是有心人用来打压安王府的势力的。眼下安王殿下也因为临太傅府上的那些银子被留在天鉴院内, 不得出宫。若是这事涉及党争……恐怕安王妃这边案子的落定还是要看安王殿下那边事情查案的人怎么解释。”
翟淳赞同地点头:“说实话,许都这夺嫡之事, 会殃及到这么多人,实数是下官没有想到的。或许陛下从一开始把安王殿下招回来,就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事。”
汤邢睨了翟淳一眼,没有跟话,两人肩并肩坐在审问室的黑暗处,凝视着这一切的走向。
许安桐上了马车之后, 脸色就有些难看。
墨染驾车, 秋薄跟着许安桐一起坐在马车上, 低声问道:“殿下不舒服?”
许安桐抬眸看向他,还给他一个温和地笑:“没有, 在想事情。”
秋薄抿了抿薄唇,微微点头。
“秋侍卫,”许安桐说话的时候略有迟疑,“安王妃说的那件事, 可是真的?你日日在御前, 可有听见什么?”
秋薄本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可他转念一想这事许安桐只要进了后宫去拜会惠妃自然就知道, 便也没有那么嘴紧, 回答道:“略有耳闻。”
“这么说, 太子妃的死,还真的可能与我有关?”许安桐喃喃道。
那日他在长嬉殿门口遇见郭若雪本就是个意外,那时他刚回宫,忘记了人心险恶这句话。他那日无心之举,最后竟然有意无意地促成了郭若雪的死,这让许安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秋薄见许安桐眉宇越来越凝重,说道:“这事,其实也不能说是殿下的问题。太子妃与太子之间的矛盾日久渐积。八年没有子嗣,一朝得子,自然是护子心切。这后宫里,有太多的孩子生不下来。”
生不下来……
许安桐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袖。
当初若不是为了保护他,他的生母也不会把他过继到惠妃的名下生养。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能让一个母亲把自己的亲生孩子送给另外一个人抚养?
恐怕当年贤妃的处境,不会比今日的太子妃好多少。
这一路上再无话,许安桐原本可以温润草木的脸,变硬了许多。
进宫之后,许安桐先是去了兰香殿,给惠妃请安。每次只要许安桐来,惠妃都会准备许多他喜欢吃的糕点。
“快来让我看看!”惠妃伸手,让许安桐来她身边坐下。
许安桐走过来,坐在惠妃的身边:“母妃。”
“你去南境去了那么久,又瘦了。”惠妃看见许安桐脸上的棱角变得更加尖锐,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墨染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
许安桐微笑着,望着惠妃,一言不发。
惠妃道:“要我说,还是要给你找个王妃照顾你的生活才是。你是男子,墨染也是男子,怎么能有女子照顾的细致?”
许安桐没有接这话,只是道:“母妃,我回许都这两天,听到了一些有关于我与太子妃的流言蜚语。”
惠妃闻言,脸色微变:“谁跟你说的?!”
许安桐回道:“不是在宫里。方才我去过大理寺,见了郭若水。她告诉我的。”
惠妃慈眉善目的那张脸瞬间变得阴沉:“她们斗她们的,非要把你拉下水算怎么回事?看来皇后这些时候过得太舒服了些,忘记了自己日日在明堂忏悔的日子!”
“所以,宫里流传的郭若雪之所以不愿意让东宫与皇后知道她怀孕了,是因为那孩子是我的,是确有此事?”许安桐问道。
惠妃立即竖眉:“你即便是那段时日住在宫里,可你身边到处都有内官侍女跟着,她身边也有侍女跟着。你与郭若雪有没有私情,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是偶尔碰见了,在宫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什么大惊小怪?!”
许安桐望着惠妃,目光沉了沉,脸上的笑容不减:“所以您就替我去东宫教训了那些嘴碎的?”
“现在皇后后宫权力分了我一半,她管不好的,我自然有资格替她管。”惠妃提到这事就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堵着。
“麻烦母妃这么替我着想。”许安桐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么没轻重的事情了。”
惠妃望着许安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贤妃与你有生育之恩,你感恩挂念,这才找了空档去见见她。贤妃与我也有赐子之情,若不是她舍得,也不会成全我们母子的缘分。我心里是感激她的。”
话说着,惠妃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又惹母妃伤心了。”许安桐抬手轻轻拭去,“母妃一直替我操心,我是知道的……不然,母妃帮我选一个女子,选定了吉日,我便娶了罢。只是我们说好,就一个人。我不再纳侧室了。”
惠妃没想到许安桐从南境回来竟然想开了,当即喜笑颜开:“当真?”
许安桐点点头:“当真。”
“如此甚好!”惠妃拿绢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我其实早就替你相看好了。工部尚书李涵李家,累世官宦,世代簪缨,家风严谨,府上四小姐,正当妙龄,及其擅长书画,与你一定说得到一起去!”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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