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着瞧。◎
寒期起一时也蒙了, 是自己记错了马车拐弯的次数,还是记错了步数?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记错呢?拐的次数又不多。
枭雨趴在屋檐上, 看着寒期起在胡同里左转右转、抓耳挠腮地百思不得其解,就忍不住地冷笑。
还是宁弘聪慧, 建房子的时候几处宅子地下给挖了成了空的, 又做了许多散声音的气孔,寒期起坐在马车里, 这才没听见回音。
这马车行驶的是从地下斜插而过,横跨了好几处宅子,斜坡修的极缓,根本就不易察觉,出口在宅子后门,门上也做了长长石板缓坡。
就算是这寒期起查到这处院子, 这院子也决计想不到关自己的密室离这里, 还隔着几条街呢。即便是他记了步数, 也不可能再找回去了。
寒期起从未遇见过这种怪事,但是也没精力去追查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是要去找盛明州对峙。可又不能让盛明州恼羞成怒,把他压在府里。
那日看盛明州来寻他,惊慌失措,恐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他决计不可能忍太久, 才来找他互通消息。
寒期起一路走回去, 一路捉摸——等盛明州来找他之前到底是没事,倒不如还是查一查这盒子里的破布, 到底是谁的。若他真的与盛明州翻脸, 在许都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可劫他的人, 看上去什么都知道,手眼通天,明明对这块破布也很感兴趣却又还给了他。说明劫他的人,也想知道这块破布到底是谁的。
只要他能查到这破布到底藏着什么玄机,或许,他就能用这个消息与人交易,得一笔钱,远走高飞。
打定了这个主意,寒期起便着手开始调查木盒里装的东西。
东陵春闱开始的第一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考生都领着木箱,拿着伞,老老实实地在贡院门口排着队,接受检查。
许安归今日上朝坐的马车,从贡院门口过。
镇东与镇西骑马在一边,小声嘀咕:“殿下今日怎么坐车了?”
镇西道:“昨天你不值夜不知道,殿下在清风阁歇的。”
“清!”镇东捂住嘴,下意识地看向马车,半透明的车窗能看得见许安归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镇东压低了声音,一脸兴奋道:“殿下终于与王妃圆房了?这夜里得多大动静啊,才能让我们殿下今日马都骑不了了!”
镇西偷笑:“就是就是!”
戍北赶车,见身侧两个骑马在一起,一脸坏笑地嘀咕,就知道他们没说好话。
回身就把手里一直把玩的两个石头,一人砸了一个,低声道:“就你们心思多!”
镇东镇西一齐躲开,对戍北鬼脸:“嘿,没打着!”
许安归嫌外面三个人吵闹,故意咳了一声。
外面立即停了动静。
昨天晚上佳人在怀,确实没怎么睡。色.诱都诱不动,许安归一晚上都想不明白。今日特地换了一个马车,在路上补觉。
一边补觉还一边合计,是不是自己这美人计没领悟到精髓。
难不成,她身边还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不能够!
在长相这点,许安归从来都是一等一的自信。若是季凉不动心,那就是自己修为不够。合该去找雀儿取取经才是。
许安归这样想着,眯着了。
今日上朝,礼部尚书霄请上书言道,春耕之后便是东陵一年一度的祭地大典。
东陵重视农耕,每年年初会摆祭天大典,祈祷这年风调雨顺,请求老天赏饭吃。
去岁,北境边境有大雪压境,灾民逃灾。户部开放南下的城池,又播了赈灾银两,开设粥棚。开春禀明了东陵帝免去北方一年赋税,发放种苗,鼓励农耕。再加上兵部允许贱籍女子与军人通婚脱离贱籍、在北方开垦军田,推行军田制这些举措,北方地区的当初南下逃灾的百姓,就都又回了自己原籍。成婚的成婚,开军田的开军田,日子看上去又是能过了。
祭天大典是由东陵帝主持,帝王象征皇天。
祭地大典则是由皇后主持,皇后象征后土。
祭地大典祈祷的是后土庇护,也是东陵每年一个重要的典礼,在春耕之后,夏初之时举行。
霄请这话一出,东陵帝却是表情凝重点点头,表示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皇后现在还日日去佛堂忏悔,统领后宫的权力也不在她手上。惠妃代管后宫之权,可她到底不是皇后,不能代替皇后行使祭地权力。
眼下,东陵帝有些作难。毕竟剥夺皇后管理后宫之权,斥责她,让她日日去佛堂忏悔的人是东陵帝。
他总需要一个人给他台阶下。
礼部侍郎叶温年就是这样一个及其有眼力见的人,他看出了东陵帝为难的地方,侧身一步上前,道:“陛下,微臣以为,这事还是需要皇后出来主持大局。皇后被罚,也过去月余了。即便是天大的错,也该明白了。祭地大典,是祈祷土地晴好,秋收丰硕,不可怠慢!”
太子一党一看礼部尚书与侍郎都开口要皇后出来主持祭地大典,也纷纷附议,表示可行。
东陵帝一副为难的样子,左思右想,这才松了口,答应免了皇后每日去明堂忏悔。
退朝之后,东陵帝又亲自去咸宁殿,招了惠妃来说事。
惠妃早就知道这管理后宫的权力,她使不了多久,在祭地大典之前,皇后怎么也能东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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