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镜子所成的影像中, 与“自己”对视是什么感觉?
这个游戏中,于柚算是体会到了。
而且,她的脑子死机了一秒。
“既然我目前是灵魂体状态, 那……”她做了个相对大胆的决定。
走上前,将头物归原处。
“咔嚓。”
轻微的扭动声之后, 她眼前一黑, 脑中多出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很奇特的感觉。
虽然不是她的记忆,她却像站在第一视角,如过山车般经历一连串的事件。
……
小女孩只是一具分.身。
在被来自洪荒的一缕魂魄侵占身体前, 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生活在和平年代。
她的名字很普通,叫阮芸芸。
那天,是她的八岁生日。
父母都是研究员,平日里在研究所工作,常常要负责一些保密项目。
大部分时间, 家里只有她跟保姆。
保姆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 说话带着口音,没人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那念叨。
说起早死的丈夫, 不成器的儿子, 自己坎坷的命运……一遍又一遍。最终,脸上只剩下自嘲与落寞。
阮芸芸不懂这些。
她只需要知道,保姆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无论自己想要什么玩具, 对方都会在报备父母后将其买下。
这就够了。
冷漠似乎与生俱来, 她对别人的事情完全不关心。
哪怕路上有人在她面前出了车祸, 她也会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小时候, 父母为她的异常用“孩子还小”开脱。长大后, 他们工作变忙,更加没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她身上。保姆因着不是自己的孩子,只完成合同上的要求。
所以,她的异样,至今无人发现。
也不会再有人发现了。
八岁生日,只有她一个人过。蛋糕蜡烛,几个菜——再多了吃不完。
“不邀请些朋友吗?”
面对保姆的疑问,她摇头。
洗干净手,自觉地坐在主位上,开始往蛋糕里插蜡烛。
“噼啪。”
烟是黑色,蜡油也是黑色,连带着蛋糕也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她专注地注视着这一幕,直到奶油中,露出一张与她相似的脸。
“什么时候下面条……咦?”保姆望着桌上被扫荡一空的蛋糕,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这才过去多久?
顶多五分钟,怎么就吃完了?
阮芸芸的脸色很暗。她仰起脸,嘴角下弯,扯出一个笑容,“李姨,往面条里加点肉吧,多一些。”
“哎?好。”
保姆快步走进厨房,将刚才那点疑问抛之脑后。
“等一下。”
阮芸芸走到门口,重重拍了两下,“先别急着做。”
“什么?”
“我要吃肉,很多很多的肉,你出去给我买吧。”她舔了舔嘴唇,“这些不够吃。”
“好、好的。”
阮芸芸扭过头,木然地看她拿钥匙出去。随着大门紧闭,她歪了歪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三千小世界中的一个啊……”
她慢慢向父母的书房走去,“不过,这具身体,我倒是很喜欢呢。”
因着双亲从事保密工作,家里有不少地方都是上锁的。
而她经过时,微风拂过,接二连三的“咔嚓”声传来。
她如入无人之境,径直踏入。
“嗯,很好,是医学研究项目。”
一小时后。
阮芸芸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大口吞咽着。
她吃东西的方式很奇怪,不用筷子,直接上手。白嫩的手指没入滚烫的汤里,除了沾上一层湿湿的油花,皮肤连变红都不曾有。
而肉块到她嘴里,如被戳破的气泡般,眨眼间化作烂泥。
再一口吞下。
“咕嘟、咕嘟。”她昂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蠕动声。
锅里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失。
保姆去煮个面的功夫,已经空了大半。而小女孩的胃如无底洞般,依然在疯狂扒饭。
“那个,芸芸……”再迟钝的人,此刻也意识到不对。
阮芸芸抬头,冷冷地瞥她一眼。
“李姨,我还想吃。”
她的声音有些沉,隐约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好,我这就去。”保姆愣了一下,机械的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没过一会,门外传来钥匙旋转的声响,是父母回来了。
阮芸芸将最后一口肉咽下去,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
“爸,妈,你们回来啦。”她的眼睛落在两人的公文包上。
“嗯,回来给你过生日。”
阮母想抱一抱女儿,但刚伸出手,就被不露痕迹地躲开:
“我的礼物呢?”
“啊,我找找——”
“你们的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阮芸芸突兀地抛出一个问题。
“唔,目前是……”
片刻,从屋里出来的阮父就看到妻子在跟女儿讲述项目机密。他没来得及发火,被阮芸芸瞟了一眼:
“是这样么,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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