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不确定地呢喃道:“那个……那个,你、你是我姐姐吗?”
虞小墨眉眼一横,木条子往门框上一抽!
“不然呢?不是我你还指着是谁呀?还不麻溜点给姐姐我过来!要我请你吗?”
哇塞!这凶起来的模样!和他姐姐发火时太像了!
不对!长得也很像!从头到脚都和他姐姐一模一样!
小家伙瘪瘪嘴,连滚带爬地下床,跑过去往她怀里一扑!
“呜哇哇哇——姐姐!我可想死你啦!你知不知道小砚来到这里时多害怕呀!小砚一开始连这儿的话都听不懂!还要天天被逼着认字儿!”
“我真是活得好苦啊!姐姐!”
“姐姐你快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这里大热天都没个空调!衣服又长又厚还不透气儿!真是太难熬了!”
虞浓砚抓着她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好不伤心!
像是要把这些年委屈的地方道尽,都不顾边上司空长星越来越青的脸色,诉苦诉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仿佛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本来真是想抽他一顿的虞小墨忍不住叹气,手里的木条子也打不下去了。
“你别给我哭哭啼啼装,你在落月渊当少爷吃好睡好,能有多难熬?”虞小墨抬起他的小脸蛋,熟练地掏出帕子给他擦脸擤鼻涕。
“可是这里热呀!而且虫子也多!”虞浓砚委屈道:“姐姐你是没来过这儿,这里的夏天可比其他地方热多了,太阳可晒了,而且一热那些小虫子就喜欢出来活动,不带上驱虫的丹药,根本没办法在外头行走。”
“你也知道我最怕小虫虫了,虫子多的时候我觉都不敢睡,就怕睡着了,有哪只虫虫特别厉害,不怕丹药爬我身上来!”
他嘟着小嘴,睁大眼比划,小表情活灵活现的,比起往常鲜活太多了。
司空长星有点吃味。
小弟是他亲手带大的,可在他面前,小家伙都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这是一种极为信任放松的状态,是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流露的一面。
于是他肃着脸插话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先把重伤的事儿给我交代清楚,为什么要串通管事一起骗我?知不知道我听到这消息有多担心?”
虞浓砚委屈抱怨的声音停下,悄悄往虞小墨那儿挪了几步,小小声道:“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落月渊,天天让个王八蛋盯着我写字,我手都要写断了,可不就是重伤了吗……”
“小公子休要胡言,一旬之前给你布置的作业你都没有完成,何来写断手之说?”屋子外,柳空逐凭栏而立,大太阳底下他还打着一把伞,看着在门口的几人微微一笑。
“不过渊主,你也别生小公子的气,魔兽来袭时,是我没有保护好小公子,令他身上多了几处擦伤,所以要说受伤也真的是伤了,他并没有欺骗您。”
司空长星和虞小墨同时抬头望向柳空逐。
虞小墨对此人的第一印象,觉得这男的长得不错,身上满满的书卷气息,应该是个有文化的,和凡尘的书生还挺像。
而司空长星对于他的帮腔,有点意外,“我以为柳兄应该是个颇为严谨的人,伤与重伤,两者间的区别,难道你不明白吗?这孩子分明就是撒谎,想把我骗回来。”
柳空逐闻言浅笑,“如此,渊主更不该责怪小公子才对,他这么做也是因为心里念着您,不是吗?如此兄弟亲情,渊主应当高兴才对。”
这番话,说得可真是好听,连虞浓砚都忍不住探出脑袋,悄悄朝他做鬼脸。
他才不信这坏蛋会突然好心呢,他肯定有阴谋,变着法子想逼他练字!
虞小墨在小家伙脑门上敲了一下,随后抱拳,问:“这位道友便是小砚的认字先生吧?小砚这孩子特别调皮,有劳您费心了。”
柳空逐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眉眼微弯道:“司空渊主请我来教孩子认字,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儿,不足挂齿。只是不知姑娘你与小公子……又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