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 蔓心自认为适应的还算不错。
要说烦恼也有一点,都无关紧要。
唯一的大问题就是,她不懂这儿的语言, 而霍尔霍斯也非常坏心眼的,并没有直接传授给她这部分知识。
白日阳光炽烈, 哪怕在开了制冷的地上旅馆,室温也要超过35°C, 很顺理成章的就搬去了地下都市。
不需要身份证明,有钱就行了,而硬通货自然还是贵金属。
没有日夜之分的地下城市, 醉生梦死的疯狂似乎越发常见。
精神力暴走已经临近,被周遭欢快浮动着的氛围所感染, 蔓心脸颊飞红。
避开狂欢游()行的人群,在幽深的小巷子里, 拥吻之时, 蔓心用她仅剩的一点, 也不知道该被称之为理智还是突发奇想的念头,做了个决定——
偷偷用牙尖咬伤了霍尔霍斯的下唇。
随后, 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识, 只不过。
“你这样,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霍尔霍斯轻舔嘴角,这样说着,直接抱起蔓心, 将她带去了远离人群之处。
很快,蔓心就知道这代价是什么意思了。
似乎是因为并不需要这种上下级的方式来联结彼此, 霍尔霍斯没再将魔神的印记加在她身上。这样一来, 固然是二人平日间, 不需要每日都分开一段时间来将侵蚀清零,但同样也意味着,突然的接受魔神血肉,带来的冲击要更强。
因为没亲身经历过,蔓心也不知道她如今的状态,是更接近于喝醉酒,还是磕了药,总而言之,非常的口无遮拦。
而且断片儿了。
想到什么就要去做什么,跟本控制不住。
包括突发奇想的就要住在地下都市的最高层;
包括打算将三百公里之外的某处爱神遗迹挖掘清理,打算冒充一把正神的神使;
包括在没有任何制约和打扰的情况下,睡了某位魔神。
其实以她零零散散的记忆,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先主动,只记得当时在某个空旷的遗迹中,某个琥珀被她失手打碎,里头的液体瞬间挥发成满室甜香。
然后她点着霍尔霍斯的胸膛,眼波仿佛带着小钩子一般,慵懒地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她都知道了,某位魔神当然不会再压抑。
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想着压抑。
所谓的爱神,本就不知是哪一路魔神,或者某个心思很深沉的半神营造出的一个形象,在被封印的殿堂内侧,哪怕是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挑挑拣拣,可用的也不少。
光照都来源于石蛇的眼睛,蔓心觉着仿佛被窥视着,有些不好意思,霍尔霍斯承诺他能解决,下一秒就用某样东西蒙在了蔓心眼睛上。
“……”哪怕没有理智存在,掩耳盗铃不可取,蔓心还是知道的。
她艰难的抬手想要摘掉,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摸到。
“乖,这东西的效果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消失,这之前,交给我就行了。”
看不见东西,触觉和听觉就会格外敏锐,蔓心身不由己,却又享受着随波逐流,被吞食,被仔细品尝的快乐。
她觉着自己在堕落,却又于深渊之底陡然被推上高峰,被剥夺的视觉中似有耀眼白光,让她控制不住的落泪。
记忆在这里中断。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站在永无日光,却24小时都灯火璀璨的城市顶点,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脚下,蔓心只想直接跳下去。
她到底都在精神力暴走的时间里做了些什么啊!
羞耻感不肯放过她。
人生重来算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蔓心知道是霍尔霍斯靠近。她自暴自弃的不想回头,却听他陡然说起一句跟最近几日的疯狂全然不相干的话题。
“之前你不是还问过,为什么要将隐匿的权柄,分离出去放在魂魄的副体上?”
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之后因为忙乱,蔓心都忘了这回事……
“因为这样一来,就方便做一些事……”
修长劲瘦的手臂越过蔓心颈间,推开窗子。
时隔数日,又一次不知什么名目的狂欢节刚刚拉开序幕,风声中夹杂着花车巡游中的嘈杂音乐,就经过楼下。
其中一些万年带着护目镜的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一些让人会面红耳赤的画面。
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被称为复苏的爱神神使的某一只茶色巨鹿,很贴心的握在二十层高度的露台上,它身上所散发出的隐匿权能,正好隔绝了视线。
可偏偏只隔绝楼下,又不能隔绝左右。
一种害怕被人看到的羞耻感,似乎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蔓心觉着自己算是玩球了,她最不喜引人注意,结果这一点被某位恶趣味的魔神利用起来,怕是一辈子难以翻身……
————
与此同时,在地球上。
前些日子发生的,关于红专街商业区附近,出现的集体幻觉事件,仍旧没有什么官方定论。
大部分人对此讳莫如深,起初信誓旦旦说看到了这些景象的,竟然一个个反口说不过是跟风凑热闹,最终到底那儿发生过什么异常,到底是外星人降临,还是什么隐秘不能外漏的实验,众说纷纭,成了又一罗生门。
网路上,这则消息的热度一降再降,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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