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霍斯毫无预警的, 让蔓心空间跳跃了一段很短的距离,回到了长老门前。
提醒给了,但也许是声波的传递没有魔法快, 于是她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
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蔓心没本事在失重状态下来个后空翻让自己的手不推上面前的大门。
她本是有意跟在大佬身后去清缴, 加油助威的同时去见见世面,顺便看能否捞点好处,将下一把钥匙也弄到手。
而如今就在下落的这三分之一秒内, 她才明白,虽然霍尔霍斯已经一眼看透在这地方冒充神明来搞事的家伙跟他有些渊源, 却也没把他当很重要的东西。
甚至不一定打算自己出手,只是身在此处, 给她一个兜底的后盾罢了。
这瞬间让蔓心觉着压力很大。
就算这位死亡骑士来到亚基大陆时一穷二白, 可到底经过了这么久, 她怎么可能敌得一整村的魔女们,长达数十年献祭所累积的信仰和力量呢?
转瞬间, 她双脚落地, 而因为下落的姿势和角度十分之微妙,不得不借力维持平衡的手,刚好推在长老那间屋子的门上。
而偏偏长老没锁门,她这一推, 门就开了,还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响。
里头苍老的声音传来:“谁?”
“是我, 方才有些事, 当着那位先知一族的末裔不好说, 所以现在想再来跟您聊聊。”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正好和已经跑路安妮丝撇清关系,把偷书的事推给的她。
“呵呵,进来吧,我就知道,你这样尊贵的客人定然忙碌,会不辞辛劳的来我们这里,绝不会只是游历,或者特意了解那些无聊的琐事。”
无聊的琐事?指昨天打听的关于狗镇的事?
蔓心想起昨日跟自己“相谈甚欢”的那一位。
啧,看她的眼神那么含情脉脉,仿佛下一秒就要有橘色发展,哪知出了门就不认人,还是都嚷嚷出去了。
转头,霍尔霍斯已经不见了踪影,可带着如同滴血玫瑰般馨香灼热,格外引人注意的魔力还在。
他只是隐匿了踪迹,并未放任蔓心不理。
于是蔓心也就有了底气,再一次走进长老的小屋。
这一次,那些先前看封面就令人不适的书本上,堆叠在一起神秘难解的痕迹变的单薄起来,让蔓心不至于为了自保,而完全不敢直视了。
那老妪的神情,似乎更恭敬了些?
蔓心眨了眨眼睛,瞬间明白过来。
霍尔霍斯给她的近距离加持,弥补了她精神力的不足,所以那些迷幻的小把戏都不攻自破。
而长老大约是理解成,自己先前刻意藏拙,甩开了安妮丝才展露真本事。
不得不说,这次的逼格装的真漂亮。
蔓心的目光落在老妪身后。
墙上挂着一幅手编的毯子,上边布满深浅不一的棕黄色图案。之前一次来看,那些斑驳的东西,一打眼像是什么她不认识的文字毫无规律的散乱排布,凝神去看又只能看到色块堆叠,仿佛错觉。
如今那上头的纹路清晰起来,是泥土写成的文字,其中蕴含着和霍尔霍斯不相同的魔力。
看来他容纳重构的另一种魔力,是非常适合遮掩与隐匿的。
如今表面伪装散去,蔓心瞬间读懂了其构成——一个很简单的伪装术式。
只要有这毯子在,就没人会去注意那没有门窗的暗格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所以之前蔓心都下意识忽略了那个地方,而安妮丝能在走出房屋之后想起来,甚至提醒了一句,也是因为她作为作死一族,对于探寻这种本能,看的比命都重,自然也就……
偷偷的做了占卜。
也亏着有这层术式遮掩,否则万一背后不是个欺世盗名的魔王,真是哪路神明,她那双眼睛怕是又要废。
蔓心并不掩饰自己对那毯子的探究意味,光明正大的看了一阵。
“客人对骑士大人留给我们的小法术很有兴趣?”
蔓心点头:“毕竟这法术的来源,并不是他力量的本源,如果我猜的不错,庇护你们的骑士,也授意让你们繁衍众多,这样看来,也许他和我侍奉的存在,是老相识也说不定。”
见对方并未因此而表现出什么排斥,蔓心得寸进尺:“愿意接待我去真正的殿堂,让我参观一下,究竟是如何将两种力量融合的如此完美吗?”
既然魔力同源,敌友就在一念之间。
而且还不是她的一念,所以没什么心理压力,单刀直入的试探就好,如果对方要藏着掖着,或者直接掀桌子翻脸,她就立刻躲到大佬身后看他捏蚂蚁。
长老沉迷片刻,面上仍然堆满了笑纹,只是视线下移,落在书桌一角。扯落下来的眼皮遮挡住了目光,让蔓心无法看懂她的心内所想。
“客人你还真是快人快语,呵呵,看来是我老了,都忘了效率是很重要的事……”
她转了转手上突兀的,巨大的红色宝石戒指,回身将手掌按在了挂在墙壁的毯子上。
温热的魔力如同涓涓细流,激活那些细碎的文字,它们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主运动起来,组合成一个正逆三角交叉的图案,而在交界处,有一只闭上的眼睛。
果然,基底和霍尔霍斯的术式很相像,附加了其他蔓心并不熟悉的内容。
术式的魔力散逸,玫红色的光晕流过,化为微风拂过蔓心耳畔的鬓发,带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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