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发生的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包括纪端刚才发出的低吼,都通过这块单向玻璃配套的传音系统听在林冉冉的耳朵里。
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老哥,林冉冉盯着在床上蜷缩的青年,在心中默默说道。
保持这个姿势缓了很久,那种莫名的头痛终于不再明显,纪端长呼一口气,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已经完全被汗浸透了,丝质面料紧贴他的背部,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他拽起衣服抖了抖,翻身起来改变姿势,然后看向静静躺在一旁的手机。
手机已经黑屏了,在他划出直播平台后自动锁上了屏幕,纪端把它够过来拿在手里。
刚才那个感觉是什么?他不知道,但隐隐能猜到或许跟这个谢晋有关联,纪端盯着手机屏幕,在它即将暗下去的时候,再一次点进置顶的视频。
头痛感果然接踵而至,但这次纪端咬着牙忍了下来,他强忍着那种头欲炸裂的感觉,一遍又一遍看着那个置顶视频,看着那个男人清瘦的下巴,突然觉得脸上一片湿润。
纪端扔掉手机,抱头把自己蜷缩起来,他摸向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哭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流泪的理由,是头太疼了?还是因为视频里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种无聊的复出的话?
纪端不知道,他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在这个无人的房间里呜咽出声。他太难受了,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脑子里,就像是在禁锢思维想起一些事情。
那种滋味太不好受了,就好比一把用尽方法也打不开的锁,他只能无力拍打门,徒劳地认清无力感。
“滋啦…呕……”手机里的声音似乎变了,不再是刚才叫谢晋男人的说话,而是变成电磁信号波动和有人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纪端吸了吸鼻子,他大脑也清醒了些,干脆半撑起身体抓住手机,果然是刚才扔回床上时不小心碰到了,现在播放的是置顶下面的视频。
“哎哟,我还寻思是自己看走眼,把孩子当药引,罪过罪过。”纪端听出来了,这个语气莫名的有些耳熟,声音的主人似乎正是早上来探病的白发道士。
那道士原来和谢晋是认识的吗?正在纪端在脑海里揣测温良和谢晋的关系时,他听到了一个更为耳熟的声音。
“谢叔,你们退后点!”
每个字,甚至每个音节,他都再熟悉不过了,纪端震惊地瞪大瞳孔,他竟然在这个视频里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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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剧场
纪端以为自己所作所为(包括抱头流泪)谁也看不到,殊不知单向玻璃外,他妹和医护人员看得津津有味(不是)
林:哥你哭了
纪:?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