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扑面而来的烟尘过后,一个晃动的人影出现在谢晋的光束中,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人晃动着僵硬肩膀踏出被砍得破碎的屋门。
没有生气的脸上是与尸魃无异的灰白皮肤,满是褶皱的护士服上溅着些许喷射状血迹,这竟然是个护士!
谢晋心中越发不安,他已经从护士站出来到了走廊边缘,与那个从诊室内破门而出的护士大眼对小眼。
他所在地方和护士不过是三米远的距离,灯光打在对方的身上,那本就如死人般灰白的皮肤更加刺眼。
同时谢晋也看清了,那护士手中提着一把斧子,似乎是消防栓中最常见的那种斧子。
死尸?还是被困在这里的亡灵?大脑一瞬间蹦出好几种可能性,谢晋目光直视没有动静的护士,悄悄抬脚向旁边又移动一步。
他能够清楚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空气中紧张情绪随着护士的猛然回头不退反增,谢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那个所谓的捉迷藏游戏已经开始了!这个护士就是开始的征兆!
在对方拎着斧子冲向自己之前,谢晋朝着左侧走廊撒腿就跑,探照灯被他晃得四处乱照,但此时谢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几步扎进前方黑暗。
身后是沉重却完全不输于他速度的脚步声,那个手拎斧子的护士跟过来了!果然她在游戏中担任的是捉人角色。
谢晋咬紧牙关向前全速奔跑,他知道在这场赌注是命的游戏中自己不能被抓到,毕竟护士手中的斧子无眼,他极有可能会当场毙命。
那件护士服上的血迹虽然看上去有些时日了,但绝不可能是以前医院还营业时患者留下来的。
谢晋在很久以前看过不少国外恐怖片,从那样形状的喷射痕迹以及出血量位置来看,更像是变态杀人狂或是屠夫一类的人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这个如鬼魅般穷追不舍的护士曾经提着这把斧子谋害过不少到访过这座医院的人。
谢晋大脑飞快地旋转,却在留意到前方的走廊已到尽头时不及反应,他忙协调身体让自己紧急调转方向,但还是狠狠地撞了上去。
呛鼻的白灰在重力撞击下扬起沉灰,谢晋根本没有时间咳嗽,他眼见着身后护士挥舞着斧子冲过来,连忙矮下身体去闪避那招招致命的袭击。
还好对方也同他一样,身体呈惯性向墙面撞去,斧头也劈了个空,险险地贴着谢晋的头顶而过,尖锐刀锋砍断了他一些不及避开的发丝。
谢晋趁着护士撞向墙面的空挡,矮身从下方空间向前方走廊冲去,拐角走廊大概有四五十米的长度,他快护士一步跑到尽头,但在触摸到那里生锈的铁栏后,眼中的恐惧彻底被激发出来。
那是扇老式推拉的铁栏门,谢晋在第一时间就去推,但铁栏门纹丝不动,他再用灯一照门外把手的位置,那里同医院正门口一样,锁着一把铜制锁头。
走廊另一端的护士已经接临逼近,谢晋手无寸铁只能抽出已经变形弯曲的登山杖直面对向她。
一秒,两秒,仅仅两秒钟时间,护士已经冲到他面前,带着腥风的斧子直冲谢晋脖子砍来,谢晋甚至能闻到那上面的浓烈血味。
谢晋继续故技重施,他在护士做出劈砍动作的同时向旁边矮身就地做了个前滚翻动作,勉强躲开带着杀意的袭击。
此时恐惧已经占据了他的内心,同时升起的还有另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是大脑中被恐惧强行激发的自我保护机制,在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反击的情况下会死后,杀意便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谢晋抄起手中登山杖,朝着护士的后脑勺狠狠砸去,这是他放在平时都不敢去想的行为,却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主动做出来了。
登山杖扬起的劲风偶然间吹开护士脑后结块的头发,一张如肉瘤般寄附在后脑的脸正冷冰冰地盯着谢晋看,这着实把毫无心理准备的谢晋吓得一怔。
手上力度不自觉得一轻,谢晋眼睁睁看着本就变形的登山杖砸在护士后脑勺上,紧接着黑暗中出现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护士停住了魔怔般的攻击,她缓缓扭转脑袋,灰白的脸上布满着蛛网般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
她突然扔掉手中斧子扑向谢晋,乌黑发沉的指甲深深扣紧谢晋脖颈。
谢晋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被抓住的刹那间他抬腿蹬住护士胸腔,凭借这单腿撑力维持着一个巧妙的平衡。
护士力度不至于会掐死他,他也不会让对方轻易过来,但这个平衡就快要被护士的蛮力打破,毕竟谢晋只是个活生生的人,但护士是个死物,她是把谢晋当成这次要杀戮的目标对象。
谢晋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的余光瞥见地上被护士遗忘的斧子,离他仅仅有一指距离。
他想矮下肩膀伸手去够,但只要做出这个动作,他身上的护士就会借力掐得更紧一分。
谢晋闭了闭眼睛,干脆狠下心猛地伸手,任由护士的脸在一瞬间贴向自己。
他伸手勾住斧子把手,在对方张嘴咬向自己颈动脉的同时,单手挥起并不算沉重的消防斧砍向她的后脑。
黑色血液从护士后脑的肉瘤喷溅而出,隐约伴随着什么东西的模糊惨叫,谢晋躲闪不急被那黑血溅了一脸,腥臭味瞬间在他鼻间窜开。
那臭味过于浓烈,像是腐烂鲱鱼做成的罐头,比那还要浓烈数百倍。
谢晋屏住呼吸强忍住呕吐的欲望,身上护士还在挣扎,尖锐的十指在胡乱抓着,试图想拉同他一起陪葬。
单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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