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是神兽。”
少年看看自己手掌,突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抬眼就见到一向讨人厌的纪端正望着自己,那泛滥的同情几乎都要溢出眼睛。
“不许这么看我!”少年莫名觉得火大,他周身飘起黑雾,毫无征兆地又变回黑煤球的样子,“啾!”
他冲纪端冲去,纪端自然不会搭理这不痛不痒的警告,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布口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啾塞了进去,然后一把装进自己上衣口袋。
“我看他是刚得知自己身世,一时间有些混乱了,我都懂,这些我都经历过,你这小家伙就在里面冷静一下吧。”纪端拍拍手,偏过头却对上了温良有些异样的目光。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杀人灭口。”纪端自觉占理,说得那叫一个大言不惭。
温良沉默半晌,指了指他上衣口袋:“没,你刚才把我装干粮的袋子摸走了,那里面还有一个馒头。”
“……”
浑浑噩噩一直睡到了晚上八点多,谢晋这才在杂乱的梦中惊醒,即使在酷夏裹着宾馆最廉价的棉被,他全身依旧冰凉。
擦了擦脸上的虚汗,谢晋坐起身,他发现邻床的温良把被子卷起来垫在身后,正窝在那里看电视,纪端却不见了踪影。
“你醒了?”温良嗑着瓜子,他眼睛直视电视,也不正眼去看谢晋,“身体还好吗,照你这种生病的速度,再住院的话我可能就该破产了。”
“没,没事了……抱歉。”谢晋抿着嘴结结巴巴道,他知道自己目前全部的医药费用都是温良垫上的,三番五次欠温良人情和钱,让他很不心安。
环视四周,狭小的双床房内依旧不见纪端的身影,谢晋脸上的焦急被温良看在眼里,他头也不回地告诉谢晋想要的答案,“你在找他?他出去了。”
“出,出去了?”谢晋只觉得心中惶恐越发涌动,他一想到没有实体的青年在外面游荡,脸上不由多出焦急,“他去哪了?金城这地方他人生地不熟,万一发生意外了该怎么办?”
嗑瓜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温良这时才肯扭过头正视谢晋的脸:“……虽然他现在不完全是人,但他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而且据我了解,那家伙没这么弱智吧。”
温良有些看不过去了,他一直觉得谢晋对纪端有什么误解,不然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对另一个成年男人担忧过度,这简直快要到母爱泛滥的程度了。
“他只是去取外卖了而已。”温良打开自己手机向谢晋抛去,“不信的话你自己看,还是在我手机上下的单。”
手机打开的页面上,订单消息一览无际,在谢晋看手机的工夫,门口处传来响动,门轻轻地打开又迅速地合上,熟悉的声音刻意压低音量:“谢叔醒了吗?”
纪端拎着两袋吃食走进来,他目光扫向坐在床上的谢晋时,眼神明显一亮。
“嗯……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出去。”谢晋看到纪端回来,一颗心才安稳下来,不过他脸上的但又被纪端尽收眼底,这并不会引起他不满,反而会开心。
“外卖员把食物放门口了,我避开人拿的。”纪端在床前坐下,他从袋子里取出一碗小米粥:“小米养胃,你不久前刚吐过,喝点粥吧。”
他贴心地把餐盒盖子掀开,趁着谢晋还愣神的工夫塞到对方手里,“我还点了三鲜包子,肉食不好消化,容易刺激到胃口。”
如此考虑周到,纪端就差没亲手去喂了,身后传来刻意地咳嗽声,纪端闻声望去,温良已经换了个姿势直起身来,眼神直勾勾望着窗台柜上另一袋吃食。
“怎么?你嗓子出问题了?”纪端故意装作没看懂的样子,他冲着温良挑眉毛,“给我出跑腿费,我可以去帮你买药。”
一只枕头迎面砸来,随后而来的是温良的叫骂:“不是我说你,你花着我的钱借花献佛就算了,现在连买饭都不知道给我带一份?”
窝在床上嗑瓜子充饥不说,现在还要受这憋屈,温良觉得自己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灭亡了。
“我也没说不给你买啊。”纪端把包子塞给谢晋,又解开了另一个袋子,他从里面翻出一个东西,抛向温良,“喏,接着。”
一片白花花的残影从眼前闪过,温良下意识接住那东西,第一反应觉得软乎乎的手感很好,再定睛一看,发现谢晋给自己的是一个馒头。
“这是什么!”馒头在温良手中变了形,他表情有些狰狞,“好歹谢晋还有粥能喝,我呢?你就给我个馒头?”
“麻辣小龙虾,难不成还要我喂你?”纪端手指勾着吃食袋子,将外卖袋递向温良。
温良接过来一看,通红的虾子上撒着辣油,袋子里还有两罐冰镇啤酒。
这还差不多。温良颇为满意地抱走了袋子,跑到旁边找了个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因为计划之外出了些状况,三人又在金城额外多停留了一天晚上,返回谭江之前,他们又在宾馆附近的便利店见到了苏晓筱。
“我听说学校发现尸体了,还是在我们系的那间画室里……”女孩似乎休息不太好,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晕。
她从怀里拿出一页东西,竟然是之前温良卖给她的黄纸符咒,只不过比起温良之前给她的,模样却完全变了。
“这是……”温良望着那被透明塑封膜封好的符咒,暗自在心底记下了这种保存方法,“裱起来了?”
苏晓筱点点头,她小心翼翼把符咒装进背包,然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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