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无头女鬼想都没想,直接转身奔向白衣女人残魂,她上下查看自己姐姐趋向于实体化的身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都说了,我这是正儿八经的定魂丹。”
温良颇为无奈地转动发酸的脖颈,他似乎很不满意这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将木盒塞回包里,他装作无意地扭头瞥了眼纪端。
心里在想什么,全部都表露在了脸上。
纪端没有要搭理温良的意思,他默默把谢晋拽到自己身后,尽可能地让自己与谢晋和某个道士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白衣女人残魂的身体发生明显变化后,无头女鬼便没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她就这么保持立着那颗不属于自己脑袋的姿势,伏在白衣女人身边,肢体有些不协调,甚至有些莫名的好笑。
温良看着她们,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我说你们姐妹两个,叙旧这么久,好了没有?”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纪端抓着谢晋远远地观望,他看着温良一个劲儿地往无头女鬼面前蹦跶,有些搞不懂这人脑子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晋也跟着他的视线望向温良,那个男人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本就有底气的缘故,离得姐妹俩更近了。
“你想干什么?”无头女鬼那张苍白的男人面孔再次狰狞起来,她就像一条捂不热的蛇,对着温良吐露猩红的信子。
她不傻,这个身为道士的男人无缘无故帮了她们,肯定是带着什么目的,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出手相救,她明白这个道理。
就在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无头女鬼身上时,一旁的白衣女人突然开口了:“莹莹。”
她的声音跟她本人很符合,不似厉鬼的怨念深重,反而带着几分温柔,很好听。
无头女鬼那张面容狰狞的脸突然平静下来,看得出她很听姐姐的话,她有些不解自己姐姐为什么会如此放心这个道士,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妹妹是个急性子。”大概是刚刚恢复语言功能的缘故,女人说话很慢,但吐字却很清晰。
她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就算身为残魂,对上温良的视线也没有任何畏惧,“谢谢你帮我完成心愿,将我从画框中放了出来。”
“举手之劳。”温良同样也扬着笑容回应,没人注意到他灰蓝色的眼眸中暗了暗,复杂的不明情绪在其中一闪而过。
有了白衣女人在旁,无头女鬼似乎安分了许多,纪端慢慢放下警惕,拽着谢晋向前走了几步。
“你得罪什么人了吗?为什么会被封在这油画中。”纪端本就性格耿直,再加上先入为主的观念,他很是突然的问了一句。
眼前这个情况比自己还要不稳定的残魂,生前不知遭遇了什么,不过从那节断指就能猜到,她生前一定遭遇了十分不好的事情,更是有可能在死后还被凶手分尸。
经历了这些恶毒的事情,白衣女人并没有变成厉鬼,这也是纪端比较好奇的最大原因。
女人披散在肩的长发微微垂落,半遮住她小半张脸,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唇抿了又抿,最终开口道。
“我是国画系15级的学生,我叫曲亭,我身旁的这位是我表妹曲婉。”
曲亭抬起自己的手,轻轻勾住身旁妹妹的脖子,她手部线条很优美,再加上皮肤几乎如雪的苍白,让曲亭看上去倒像是个久病未愈的病人。
纤细的手指在那张男人的脸上划过,曲亭表情有些伤感,就好像她的死因是个不可述说的秘密,藏在心脏最深处,一旦提及就要连同心脏一起剖出,才能解析那血淋淋的真相。
“姐…姐……”曲亭手中捧得那张怪脸轻轻转动,他混浊的眼中似乎多了些许光亮。
这颗头颅现在由无头女鬼曲婉操纵,是她的渴望牵动着这早已死去的东西,她也想从姐姐这里得到真相,当年她追寻那么久却无果的真相。
曲亭感受到了妹妹的想法,那只勾在曲婉脖子上的冰凉手臂不由得紧了紧力气。
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此时却在发疼,曲婉沉默片刻,做出了决定:“那好吧,这件事只有我和杀死我的凶手知道。”
曲亭声音低沉,她低垂着脑袋,缓缓讲述了自己生前的遭遇。
“我是金城美院15级国画系的学生,在大二那年偶然间应油画系一个老师要求,我成了他班上的模特。”
“我家里把我供读上了美院不容易,再加上他给出的费用很慷慨,所以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那时候我刚刚20岁,莹莹也才是个高中生。”
曲亭深深地望了眼妹妹脖颈处断裂的残口,那处不平整的伤口在她看来比自己的经历还要糟糕。
“起初一切都还正常,那名老师以我为模特画出的油画还在美术协会的比赛中拿了二等奖,就是门外那张我身穿红裙的画。”
曲亭眼中多了一分怨毒,仿佛提及那张困了她多年的画作,和当年那人的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渐渐的,那老师课上写生的学生越来越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被要求穿得衣服也越来越少,最后画室只剩老师一人,他想让我做他的裸模。”
“裸模是我们在读生默认的禁忌,就算真的有人能为艺术献身,但背地里难免会有人传污言秽语,所以即便是请裸模,也大多数是外校人员。”
可能是情绪波动起伏较大,曲亭本来已经稳定下的身体又开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