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凝白埋在太子颈窝, 想跟他撒娇,说腰好像断了。
还没撒娇,外面传来打斗声, 听起来像有人闯入, 被蔺齐撞了个正着。
凝白心下一凛,就想抽身去探一探是谁。
可却被太子攥住了手腕。
她一愣, 水汪汪的软眸低下,对上太子冷淡的目光。
凝白欲言又止:“殿下……”
他冷冷说:“继续。”
外面金戈相撞, 一下就唤起凝白幼年时的阴影, 身子微颤,捞过他的手臂揽住自己,小声说:“……害怕。”
结实有力的手臂绷了绷, 没有撤开。
凝白也更加抱紧他, 真的像菟丝花似的, 手脚并用, 整个人缠绕着他, 汲取他的温热, 埋在他颈窝, 听着他并不平静的吐息,还有心跳,一下下震在她心房。
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就忍不住亲亲他。
揽住她腰肢的手臂骤然用力。
凝白吃痛,这下是要撒娇了,“殿下, 要箍断了。”
箍断了是一回事, 主要还是箍得太紧, 动都动不了。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失态, 源头还只是一个亲亲, 对她,要冷静无情,所以,又缓缓卸力。
凝白就继续,耳边兵刃相接,利锋相擦,刮着耳朵,很难辨出上风下风,也就不辨了,不再管会是谁来。
温热柔软的吐息拂在赵潜颈窝,一片黑暗中,漆黑墨瞳冷沉,深不见底。
她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她真的不在意外面来的人是谁吗。
凝白委实手无缚鸡之力,还十分不中用,甚至不到一盏茶。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可怜兮兮地撒娇:“团子说我睡懒觉还赖床。”
甚至原话是“日上三竿娘亲羞羞”,童言无忌,凝白却耻得脸通红,埋进被子里装死。
太子没理她。
凝白就想换个法子继续撒娇。
可却陡然间,天旋地转。
外面隐约销声,凝白后知后觉意识到,因为外面来的人,太子生气了。
凝白可太冤枉了,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嘛。
可是却没有诉冤,反而咬咬他青筋凸绽的颈侧,留下两个浅浅牙印。
即使这样浅,凝白也还是,又轻轻吻了吻,像抚慰似的。
翌日凝白醒来得依旧很晚,团子看到她,就立刻将早就发现的事情说出来:“娘亲咬爹爹!”
院中杜鹃萍萍还有蔺齐三喜都在,凝白丢人丢到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支支吾吾,看向太子,太子不管她。
就只能忍住羞耻,委屈巴巴骗小孩儿:“以牙还牙嘛,都怪他先咬我。”
团子眉头皱起来,然后觉得娘亲说得对,立刻就同仇敌忾了:“都怪爹爹!”
凝白心虚又瞄了眼太子,太子看也没看她。
心里却不挫败,不是早就知道吗?太子面冷心热,是不动声色的性子。
时候委实不早,凝白昨夜生生昏了过去,这会儿才想起有人不是很礼貌地飞檐走壁前来拜访了。
“殿下,昨夜的人……”
察觉到太子周身骤然一冷,凝白话说一半,硬是咽了回去,心里纳闷,江湖人士这般行事是很猖狂,可太子殿下不是这样轻易动怒的性子啊?
她识时务,蔺齐离得却不算近,没感到气氛骤变。
就耿直说:“昨夜的人不敌于我,弃剑而逃了。”
凝白听完,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坏了。
江湖中以武为准,生死不论,输了后有不堪耻辱自刎的,也有放狠话来年再比一雪前耻的,这人在蔺齐手下吃了亏,剑都丢了,想来一定会大肆宣扬出去,接下来,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跃跃欲试,前来挑战蔺齐。
本来“圣女”的名头就够响,再添上一个很能打的蔺齐,他们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就很严肃问:“殿下,您在金陵要办的事办完了吗?”
把思虑都说出来,而后更加严肃了:“殿下,事不宜迟,我们得先走了,不然麻烦不断。”
太子看着她,还未回答,团子先兴奋起来了,清糯童声不嫌事大地嚷嚷,“有人要找蔺叔叔打架吗!”
蔺齐的功夫不在于精妙,是一力破十会的势如破竹,颇有些“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干脆利落,在宫中可以打遍御林军无敌手,在江湖上,也算是比较罕见,再加上他的金刀,一旦宣扬开来,那就不是有人要找他打架,是一群人要慕名不请自来。
凝白就也看着太子。
会不敌于蔺齐,那也算不上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她皱起的眉头,隐约催促的眸,都在说明她确实不想平添麻烦。
“九死还魂草,你不要了?”凤眸幽冷。
凝白愣住,他还记得这个?
心下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好一会儿,才扯他衣袖,就要往房里带。
别人看天看地,全当看不见,凝白闷着头一股脑儿向前走,把他带进房里就要关门,这才看到有一个团子神不知鬼不觉哒哒哒跟过来了。
仰着头,很无辜地看着她,“娘亲要和爹爹做什么呀!”
显然,团子是觉得爹爹娘亲这次一定是要背着自己有小秘密了。
“娘亲跟爹爹说点事,团子在外面等一会儿,好不好?”她脸不红心不跳哄小孩儿。
团子撅撅嘴巴,但还是很乖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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