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实在期待, 凝白一早就醒了,早到太子刚刚起身,要上朝。
太子见她晕乎乎坐起来, 甚至有些不确定她是睡醒了还是睡糊涂了, 试探哄:“时辰还早,卿卿接着睡吧。”
凝白迷迷糊糊醒了些神, 只摇头:“要出宫玩!”
要出宫玩,那也得等天亮啊。赵潜哭笑不得, 步到床前, 她竟下意识倾身抬手理了理他玄金朝服衣领。
便轻轻按住她双手,柔声又说了一遍:“卿卿睡吧,等孤回来, 我们便出宫玩。”
她歪了歪头, “好的哦。”
脸上还带着初初睡醒时的可爱红晕, 就这样乖巧可人, 赵潜真是忍不住, 俯身亲亲她脸颊。
她就又懵懵摸了摸, 撅了撅嘴巴, “我也要亲。”
赵潜微愣,偏过脸去,果然就得到响亮的一个啵唧。
亲完了,她混乱的小脸很严肃:“好了,现在两清了!殿下走吧!”
竟然是为了“两清”?赵潜无奈, 便直起身, 可是她的目光好像粘在他的侧脸上, 呈出混乱的思索。
而后, 她转看向床头案几, 说:“殿下脸上湿答答,快擦擦吧!”
赵潜再次哭笑不得,就她那转瞬即逝的一个啵唧,能湿答答?恐怕是在微弱烛火下,脸上留有的一点点痕迹罢了。
刚想顺着她哄,她又皱起黛眉,很疑惑,“帕子上面是什么?”
赵潜一僵,昨夜头脑昏热时干的事历历在目,他原本打算吩咐人把染有污浊的帕子扔了的,她一向醒得晚,不会发现的。
但偏偏,今日她早早醒来了,还看了个正着。
赵潜走过去,将揉成一团的帕子收进手中,神态自若,摇头笑着说:“卿卿忘了?这是垫在小衣下面的。”
凝白看不到,又迷迷糊糊想起自己确实有拿帕子垫在上面,就哦了一声。赵潜怕再说下去她清醒过来,再次道:“我要走了,卿卿接着睡吧。”
她就点点头,乖乖看着他向外去,而后啪叽躺了回去。
赵潜在寝殿门前立了会儿,才轻轻推门进去。她果然是压根没睡醒,很轻易就再次睡着了。
早朝之上,西域使臣与蔺将军依然在扯头花,另一边,又开始针对起崇文馆将要开始的选拔,暗戳戳讥讽寒门贫贱,哪有那么多沧海遗珠的有才之士。
太子容色冷然,风轻云淡四两拨千斤,噎得人没话说,只是却又似同从前不一样,细究起来,大抵是,太子从前是锋芒毕露的锐利,如同见血封喉的宝刀,现在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镀了层温和的错觉。
只有熟知太子的朝臣发现,太子他仿佛……有点心不在焉。
赵衡也发现了,因而下朝后,同他皇兄一起走,“皇兄今日可是有事?”
“确是有事。”皇兄看了他一眼,徐徐说,“今日算作凝白生辰,我与她说好今日出宫去玩。”
赵衡大概猜到能让皇兄在朝上心不在焉的除了步凝白不做他想,但委实没想到,皇兄居然公然在早朝上想着出宫去玩!
事实上,赵潜心不在焉,想的只那一件事——不知她现在醒来后……还记不记得那方帕子。
赵潜之前都坦然自若,不觉得有什么害臊,但这次自己暗中纾解,还叫她看到了证据,说出来也实在有些丢人。
赵衡哪知道他看起来坦坦荡荡的皇兄心里居然在想乱七八糟孩童不宜的事,他只跃跃欲试:“皇兄,带我一个吧!”
赵潜回到昭明殿,凝白跪坐在长案前,好像十分聚精会神,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放轻脚步,但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她蓦然回首,笑眯眯举起手中小巧精致的东西,“殿下,这是什么东西呀?”
她水葱般白透的指尖捏着脆红小玉子,浑似一枚小石榴籽,而她另一掌心上,还捧着许多枚形态各异的红色小石榴籽。
她神色自然,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记得今晨的事了,赵潜松了口气,但没完全松,只含笑道:“卿卿每次害羞,耳垂透红,似小红石榴,孤瞧着极可爱,所以忍不住雕出来,给卿卿解闷儿玩。”
“卿卿喜不喜欢?”慢条斯理,透着促狭。
凝白哪想得到太子雕这些小玩意儿是这个缘故??搬石头砸自己脚,她一下就背起两手藏到身后,顾左右而言他,“殿下,时候不早,我们快些出发吧!”
赵潜无奈,“就算要出去玩,总也要先用了早膳再去吧?”
凝白悄咪咪把小玉子都放回那半片青玉里,才理直气壮地说:“殿下不知道,出去玩就要从早玩到晚呀!”
好好好,都听她的,只是,“总要让孤把朝服换下来吧?”
她看起来真是很想立刻就出宫去,很殷勤噔噔噔到他面前就把他拉进寝殿,熟稔地给他宽衣解带,卸下金冠,而后找出来好几身衣裳,目光炯炯,“殿下要穿什么!”
赵潜看着她身上的桂子绿绫裙,隐隐笑道:“那件竹青的吧。”
她什么也没发现,久违地狗腿:“好嘞!”
换完后,又认真思索,噔噔噔又跑去翻腾,翻出来件天青绡衣给赵潜覆上,而后跑去另一边,翻找出来件墨绿玉佩,很得意举出来,也给赵潜佩上了。
赵潜任她殷勤,只是在她兴冲冲拉着他就要往外去时反挽住她的手,含笑:“卿卿只顾着我,怎么也不顾顾自己?”
凝白就低头看看自己,没哪里需要打扮的呀?
可是太子好像觉得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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