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小娃娃的问题, 凝白就准备立刻始乱终弃。
贤妃虽然亲口承认荷包是她所为,但太子一定会让人继续查,把来龙去脉查清楚。而已经这么多天, 太子也一定已经得到了结果, 那就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贤妃做的。
所以首先,她要打探一下, 知道这个结果的人有多少。如果超过三个以上,她就可以不用铺垫, 直接跑到太子面前开始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大吵一架恶语相向无所不用其极。
而如果只有太子与梅忆两个人知道,那她就要铺垫一两天,装作是自己起疑心, 再开始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凝白打定主意, 就提着灯笼去寻杜鹃。敲开门, 玉令果然已经梳洗过了, 穿着里衣, 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比平常柔和许多。
杜鹃对于凝白的到来很担惊受怕, 凝白她不在昭明殿睡, 到这儿来,太子知道了还得了??
但凝白已经自顾自吹灭灯笼、解下发带,楚楚可怜地看着她:“杜鹃姐姐想赶我走嘛?”
杜鹃瞬间晕头转向:“不、不……”
玉令不管她们,道了句别忘了闩门后就脱鞋躺下了,凝白与杜鹃推推搡搡小声嬉笑, 好一会儿才躺到一起。
躺到一起还不安生, 还要在黑暗中说小话, 说着说着, 凝白在杜鹃不敢又兴奋的目光中问:“玉令姐姐, 你最近在忙什么呀?”
清冷声音越过单薄后背:“查欢药。”
凝白脸上倏然一热,庆幸还好吹了灯。玉令既然这样说,那贤妃那边她应该是没有插手的。
她又问:“那你过几天有没有空呀?有人要过生辰。”
玉令可能以为她说的是她自己,“没空。”
杜鹃萎靡下来,凝白又道:“可是杜鹃很希望玉令姐姐赏脸。”
是杜鹃生辰?方才凝白不是在说她的生辰吗?
“我抽空。”就算改口,也改得这样自若,丝毫不见尴尬窘迫。
杜鹃瞬间支棱起来,一边挽着凝白,一边挽着玉令,美滋滋睡了。
赵潜独守空房一整晚,翌日凝白过来,就看到太子浑身散发着幽怨,幽幽睇她。
“难为卿卿还记得过来看看孤。”
凝白被他这活脱脱怨夫模样震得神志恍惚头皮发麻,太子不内敛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幽怨控诉也手到擒来??他都不会觉得有损形象吗???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哪儿去了!!
反正依凝白的计划,始乱终弃就在这两三天,凝白觉得自己要坚决抵御诱惑,就小声说:“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好……”
赵潜知道她不是事事依从他人的菟丝花,从一开始,她就不情愿留在昭明殿,他以为她是害羞,原来却是心有顾虑。
而寻常来说,她的顾虑不无道理。虽然时下风气较前朝开放不少,男女大防也没那么严恪,但东宫本就为众臣紧盯,太子妃更是会被他们鸡蛋挑骨头也要挑出错。
虽然已经将她记在河间郡守的族中,但册太子妃的消息传出去,他们要查她的身世生平轻而易举,届时不知多少人抓着错处上奏。
赵潜微叹,伸出手,“卿卿过来。”
凝白现在简直怕了他的“过来”,磨磨蹭蹭,只到他对面,就是不去他身边。
好在他也没强求,只轻轻拢握她的手,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再相信我一点。”
他的目光深邃专注,凝白不知道他理解到哪里去了,但她知道他是在说,他会保护她。
还好就剩这两天,凝白垂下眸,虚以委蛇:“我信殿下的呀。”
她信,她只是忍不住顾虑他们的前路。
赵潜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捧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轻飘飘如鸿毛,却似烙在心尖,凝白受不住只想把手抽回来。
夜色深沉,昭明殿内烛火幽微,寝殿内更是幽暗。帷帐垂下,掩住隐秘轻声。
江湖儿女,自来不拘小节,露水情缘司空见惯,便如冷袖雪那般试试困觉什么感觉也不是没有,全凭己心而已。
凝白觉得这不叫春风一度,叫什么她也不知道,总之她今晚想和太子困觉,于是就困觉了。
太子可能是误会她之前拒绝困觉却不拒绝他的唇舌是惧于他生辰那日无休止的凶悍征伐,因而温柔极了。
窗外隐约吹起风,小雨微微,凝白心想无论是他生辰那日,还是这个春雨夜,冷袖雪说得都对极了。
修长手指轻轻揩去她挂在眼尾的泪珠,冷冽嗓音微微沙哑,“怎么哭了?”
凝白懵懵摸了摸眼角,湿漉漉的。她顿时羞窘,不知说什么,想装死,他却已俯下头,比平时热三分的吻落在她眼睫,一点点吻去她的泪。
凝白就忍不住搂紧他脖颈,指尖不经意触到什么,又顿住。
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摩挲已经掉了痂的疤痕,想来是在默默心疼,赵潜心中满足,低低笑:“指甲不留情的时候,是不见心疼的。”
吻恰移到她眉心,便正好感到突如其来的热意,不同于她平日一害羞就慌张想跑,此刻她的羞涩,只是默默别过脸,不说话。
这种独有他一人得以体会的反差让赵潜心头又热起来,吻顺着眉心向下,轻轻吮她软甜唇瓣,在唇齿间问:“卿卿再允我一回?”
她就搂得更紧了。
杜鹃今年二十岁,是个整数,便难得过一次生辰,她也很兴奋,挽着凝白经过昭明殿,却遇见蔺齐正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