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 却只是轻轻摩挲她唇瓣。
一点艳色染到指腹,温软唇肉在他指尖推挤,饱满柔嫩。
前一刻的凝白还在为太子的克制松口气, 现在的凝白头皮发麻。
他是没有垂首吻她, 可是他的手指代替了他的唇在吻,甚至他的目光也是, 灼黯专注,一点点游移, 吻过。
她腿有点软。
她目光湿漉漉的, 又羞又怯,赵潜眸色更黯,许久, 松开她的唇, 垂眸定定看着指腹的淡淡血痕。
凝白现在该做的都做完了, 只差始乱终弃, 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违心假意。便很羞耻不敢看他, 心虚:“我给您擦擦。”
她摸索着手帕, 赵潜却笑了, 自己摸摸颈侧,叹:“真是牙尖嘴利。”
凝白下意识就想驳只有牙尖哪有嘴利,话到嘴边,险险咽了下去。这若说出口,万一惹着太子要试试怎么办?
虽然太子是个君子, 一直以来都很克制, 对她有种“发乎情止乎礼”的隐忍慎重, 但在这刚刚“定情”的时候, 难说他能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克制君子隐忍慎重。
她脸更红, 取个手帕手忙脚乱的,又羞耻道:“殿下,手。”
太子凤眸含笑,把手递给她,她耳尖红红,认真地擦去他指尖血迹,羞耻更甚:“殿下,您偏过头。”
太子也顺着她偏头,下颌锋利分明,颈侧血痕微微,昏暗天色下,甚至仍能看出一排整齐牙印。
凝白心下大窘,她刚刚有咬那么用力吗??
除了她,总不可能是鬼咬的,凝白为自己开脱: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太沉浸入戏了!嗯,就是这样!
擦拭轻轻,像怕弄疼他一样。赵潜就想笑,她自己咬的,这会儿又心疼了?
只是眸中,却是夷愉满足。原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等蔺齐回信,就算河间郡守不答应,他也要把回信拿给步凝白看,让步凝白自己念出来,而后直接了当同她坦明心意,告诉她河间郡守不答应,他可以再挑别人,只问她的心意。
可现在,突然就戳破了窗户纸,变成两情相悦了。
心上人恨极爱极,再寻常不过,若要笑,就该把她笑恼了。
凝白擦完,还能看到深深牙印,一时更心虚,又不敢上手碰,只好轻轻吹了吹。
然后就感到箍住她腰的手臂陡然收紧。
凝白:???
没碰他喉结啊???
紧紧贴着男性身躯,凝白整个人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甚至都能感到从他精壮体魄透过来的不容忽视的燥热!
凝白脸红得能冒烟,头都不敢抬,清晰感到太子胸膛震颤,声音响在她头顶,有几分无奈:“你不能因为觉得我是君子,就总这样无知无觉。”
凝白不防他突然把话挑明,生怕他再说点什么,忙应:“我知晓了,会改的!”
太子一顿,更无奈了:“你若改了,我就要后悔了。”
无奈是无奈,可是别以为她没听出他话里的笑意啊!
凝白推他,这回什么力也没用就推开了,看了眼远处的一行人,想到方才两个人又搂又咬的“卿卿我我”,绝望地想,她还是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她的脸面,都丢在东宫这小角落了!
赵潜只见她瞧了眼他身后,而后羞红了脸,转身跑了。
赵潜回头,就看到远远随行一众人。哭笑不得,他们又不敢抬头看,却就把她羞跑了。
回到昭明殿,人也不在,赵潜就让人去告诉她,明日随他去上书房。
太子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整个昭明殿宛若春风穿堂,进出都没那么提心吊胆,梅忆过来,沉肃得与昭明殿格格不入。
“殿下,曾生死了。”曾生就是那个妖僧。
太子修拔身影在沉木书架前,从容轻惬,一本一本排布书册,没有被她的话影响半分。
梅忆细禀:“酉时侍卫换值,玉令去看过一眼,那时人还有气,一刻钟后,小德子去给他喂饭,发现人死了,匕首穿心。”
东宫里面有暗桩不稀奇,但能准确躲过侍卫并一击毙命的暗桩,想来藏得够深。
太子未置一词,梅忆明白意思,看太子仍在排布书册,又看了看满架的书,便道:“夜已深了,殿下早些安置,归置书架让杜鹃来做吧。”
太子好心情道:“杜鹃不知道该怎么排,只能孤来。”
梅忆便不多问,要退下,太子却回头拿起搁在书桌上书,烛火在他眉眼摇曳,“步凝白初初识字,总要一步步学。”
梅忆愣了愣,竟然有点迟疑,太子是在跟她炫耀吗?
太子自幼持稳,并不是随意同人炫耀的性子,既然他少见炫耀了,梅忆也就道:“殿下,步姑娘无拘无束,太过随心所欲,日后恐怕难免不适应,厌烦怨怼,心中有悔。”
这话说出去都要被人怀疑是疯了。就算不做太子妃,只是入东宫后院,做太子的女人,那也是日后准宫妃,荣华富贵不愁的事,谁会后悔呢?
可偏偏那是步凝白。
一时之欢易,怕就怕时久日长,她厌倦皇室条条框框,情也没了爱也没了,只剩不尽的怨怼争吵。
太子闻言,容色竟没有丝毫改变,眼角眉梢隐约笑意,“那便是孤要做的了。”
梅忆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自家女郎,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只是又不一样。
即使是与端王情意最盛时,女郎也从来没有殿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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