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带着尾巴冲出来的时候, 蔺竹还记得随手关门,砰一声把金铃桃门关紧。
树上桃花晃了晃,门还立在原地, 没有消失。
苏红袖大口大口喘着气,分神归位算是逃过一劫。
她到底年轻,解家二位经历甚多, 回来也就回来了。
这一趟去, 原本也是种田的日子太平淡了,没事找点乐子。
谁想到参丹不是什么宝贝, 而是怪兽的名字。
解雪尘确认过桃门是否安全之后, 把手里这截长尾举到日光下。
他看得很清楚。
这怪物对他们心生杀意是真,叹息英雄宿命也是真。
引来毒针铁牢相困, 断尾不算过分。
长尾在风中一摇一晃, 碗大的明珠仍然亮着,末端的烛火忽明忽灭。
“你打算拿这尾巴怎么办?”蔺竹双臂举叉:“别说炖,我们家没动物能吃这个,喂狗也不行。”
恭喜又凑了过来, 嗅来嗅去有点馋。
“不办。”魔尊出门一扬手,把那尾巴挂在了桃树枝头。
“当个夜灯吧。”
他只是记着一件事。
解明烟搬来蔺家对面之后,有个何奶奶特意来答谢过。
不仅是先去了五哥家,又来了自己家, 还特意带了两篮自己摘的牛肝蘑, 连连致谢。
原因在于, 解明烟的绣楼自上而下彻夜亮灯, 能让她在起夜外出时不再用点灯。
老人家生活清减, 入夜后舍不得用油灯, 天不亮又要早起耕种, 碰见运气不好的时候,崴脚被石头绊倒、摔进水沟里也是常有。
旁邻家的几盏莲灯,都足够庇护她摸索进水田里,挽起裤腿劳作生活。
再添一盏,总归也是好的。
男人刚把长尾挂到院门高处,狗子如同受到召唤一样飞扑过去想够到它。
尾巴突然猛亮一下:“别吃我!!”
刚准备各回各家的众人:“?”
刚才,是啥玩意说话了吗。
蔺竹听着声音熟悉,问道:“丹参?”
“是……是我。”尾巴嗫喏道:“我有一部分神识附在这上面,刚好就跟过来了。”
“咱们之前是有不少误会,”它怂怂道:“但是,能不能就这样把我挂在路边?我想看看你们的世界,保证不做坏事。”
这鱼兽生于蛮荒之地,因心生贪念窃取寺中灵宝,杀生数人,才被高僧镇于十方囚笼里思过三百年。
它在这漫长囚牢里实在等得枯寂不堪,今日就算化作灯烛挂在树上,也算是多了个新鲜活法。
解雪尘看着那尾巴末端的烛火明灭不休,皱眉道:“需要喂么?”
“不用不用!!我在牢里还活着,这边也就跟着活!”尾巴就差打滚求情了:“别吃我别吃我!!”
狗子已经扒着墙头凑过去,在拿舌头舔火苗尝味道。
“恭喜,回来。”
大狗嗷呜一声,大力又舔一口才回来。
“不用保证什么。”解雪尘淡淡道:“他日我自然会化形做老妪幼童过来诈你。”
“但凡你心有歹念,引是非凶恶过来,我家的狗会把你的骨头渣都吃干净。”
丹参:“……好好好!”
蔺竹暗道原来还有这种玩法,忍着笑点点头。
“行,家里多了个灯。”
他们简单收拾一番,正在劈柴做饭,院外传来叩门声。
“蔺哥儿……哎,这门上怎么还点了个蜡烛?”
解雪尘过去应门,一打开看见两个老太太。
正是黄婆婆和何婆婆,都是附近邻居。
“下午来找你们,估计是出去了,”黄婆婆人太清瘦,说话不算利落:“那两小姑娘也在你家吃饭吧?”
“不在的话帮忙带个话,”何婆婆遥遥指了指自家院门,又示意他出来看附近的几户:“现在,就你们家门口没挂换命钱了,可得小心一点!!”
蔺竹把灶上热饭交给苏红袖看着火,擦着手过来打招呼:“阿婆?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们来提醒我们,”解雪尘神色复杂:“在门口挂换命钱。”
这是什么凡人的节日仪式吗。
“啊,换谁的命?”
“你的啊,傻孩子!”老婆婆已经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一挂铜钱,正要踮着脚帮他挂上,被蔺竹眼疾手快拦住了:“我自己还有积蓄,您不用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真没想到,这事跟前两天的传闻挂了钩。
早在解杏花学烙饼之前,就有邻居串门的时候过来说过一嘴,合春庄那边在闹鬼。
而且神通不是一般的大,惊动好几派的道人过来收服清算,最后都悻悻而归。
“现在何止是合春庄,连陈家庄、柳树屯,还有咱们村,都开始出怪事了。”何婆婆攥着铜钱道:“孩子入夜就开始哭不说,大人也整宿整宿做噩梦,听说已经有好几家人莫名其妙就上了吊!”
“多亏了那半仙走之前点拨几句,叫人在自家门前挂一串钱求平安,才算是有个避灾的道!”
“等下。”解雪尘打断道:“听说过挂三帝钱的,也只有三个铜板,一串钱是几个意思?”
蔺竹悄悄看他一眼,心想这是碰上行家了。
“你可别不信啊!”黄婆婆紧张地往外看一眼,生怕犯了忌讳,压低声音道:“这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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