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了。
天色光速暗沉, 树林里更是触目就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头顶的雷声仿佛加了扩音器,在林间飘来荡去。
江元跑了一会儿, 忽然辨认不出路了, 光线实在过于暗。
他停住回头, 微张的嘴在看到空无一人时惊讶了。
人呢?!
江元朝着身后喊:“蒋助理??”
“张摄影??”
回音和雷声一起在森林里回荡。
江元石化了。
难道是他跑太快,他们跟丢了吗?!
意识到他现在独自在树林里, 江元后知后觉开始害怕,他紧紧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望着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前方, 频繁吞咽着口水。
不行。
不能怕!
江元急速呼吸着,生生压下不适感, 他还得找到陆远。
不怕!
他有陆远陪着!
江元手往下滑,手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
昏暗中,勉强能看到陆远的轮廓, 这是江元买的陆远的大头照卡片。
“不怕,我不怕……”江元捧着卡片贴在胸前,鼓起勇气继续朝前走。
江元完全看不清路了,他哑着声音一遍一遍喊:“陆远!”
“陆远你听到了吗?”
“陆远!”
轰隆!
回应江元的,是一声盖过一声电闪雷鸣。
很快, 密集的雨点砸下来, 幸好有树挡着,落到头上、脸上、身上都不会太疼。
只是——
江元不合时宜地想到, 好像书上有写, 打雷下雨别站树下。
“呃……”江元看了看四周, 除了树, 还是树, 他紧紧摁着陆远的卡片,沙哑着嗓子喊:“陆远、陆远……”
不知走到哪儿,也不知时间,江元一路往里摸索,雨越来越大,脚下的泥地越来越难走,鞋也越来越重。
深一脚浅一脚,有时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隐隐作疼。
大雨冲刷着脸,眼睛都快无法睁着了,江元只得不时拨开贴到眼睛的头发,碰到脸上的皮肤,烫得他有些恍惚。
这么烫,发烧了吗?算了,能取暖,也算病得歪打正着。
江元杂七杂八想着,手紧紧贴着脸取暖,在大雨里缓缓蹲下了。
头太重了,脚还有一点点疼,他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小会儿再去找陆远。
贴着胸口的卡片被江元死死摁着。
没几秒,江元又颤巍着站起来,还是找到陆远再休息。
眼睫毛完全被雨水打湿了,每眨一次眼都有雨水掉进眼里,江元一边抹着脸,一边摸黑儿喊陆远。
“陆远、陆远……”
张嘴又是喝一嘴的雨水,江元默默吐出来,刚要继续喊,忽然前方有异状。
一簇蕉芋花在猛烈颤动。
“啊!”江元不动了。
他脑海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是蛇还是老虎,或者因为下雨,海水上涨,鳄鱼冲上岸了?
江元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这时蕉芋花彻底被掰开,漆黑的暴雨里,一束微弱的光穿透雨帘,落到江元脸上:“江元!”
雨水打在江元紧绷的脸上,几乎是立刻,他松手上前一把紧紧抓住那束光,抓住那只熟悉的手。
看到陆远的瞬间,江元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芒,他眼里,嘴角,整张脸,都是喜悦的笑容:“太好了!找到你了!”
陆远也看清了江元。
江元淋成落汤鸡,浑身满是泥泞,狼狈至极,站在倾盆大雨里,却无比灿烂地朝着他笑:“太好了!找到你了!”
陆远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嗯,你找到我了。”
江元头晕得厉害,只是他牢牢记着要快点带陆远回去。
他攥紧陆远的手就要往回走:“快,他们在等我们,我们要赶紧回去。”
陆远手一旋,反手握住江元的手腕,原地站着没动:“不用回去了。”
江元回头问:“为什么?”
陆远说:“蒋跃……”
不出意外,蒋跃明早找理由开走船了。
起初陆远没有怀疑蒋跃明,是蒋跃明画蛇添足说了句,江元回去找他。
收到消息,他和江元都在撤离,江元没理由倒回找他。
唯一原因,有人告诉江元他还在树林里。
这个人,只能是蒋跃明。
一旦锁定蒋跃明,蒋跃明就有了所有的嫌疑。
剧组内部寄恐吓快递,谢年机场告白后,注射有氰、化、钾的橙汁。
只是目前全是推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蒋跃明。
陆远稍一思忖,没继续说。
这时江元想到什么,瞳孔放大:“哦对,蒋助理和张摄影走丢了,他们会不会迷路……”
正说着,江元再撑不住,浑身发热倒进了陆远的怀里。
陆远赶快抱住江元,他摸了一下江元的脸,烫得他眉头紧拧,立即打横抱着江元回山洞。
——
江元迷糊中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抗拒地想要逃离,这时他听到了陆远的声音:“乖,喝了就没那么难受了。”
乖?
江元迟缓地想,陆远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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