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昨晚想了好久, 应该到谁那去探口风,若是申桂在京,或许他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就只能去问问水溶了。
北静王府。
林清提着手中的礼品准备‘登门拜访’。
谢天谢地,水溶这回终于在府中了。
门口的侍者听是“林府的林如清”,立即就引他进去了。
林清跟着那侍者来到一处环境雅幽的院子, 里面种着一管又一管的湘妃竹,竹身点点泪斑,似美人落泪。
“林老爷, 我家王爷即刻便来, 您暂且在此用会子茶吧。”那侍者半弓着腰,恭敬道。
林清拱手回礼,“有劳了。”
那侍者下去后, 另有一批侍者先后端着好一些茶具来此,默默将一整套茶具摆放好, 然后开始煮茶, 不消片刻, 那升起了清香馥郁的茶香。
林清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那些人摆弄, 只觉行云流水,优雅至极。
“如清。”
林清回过头,见是水溶,忙站起身, 见礼道:“王爷。”
水溶扶起他,“不必多礼。”
随即二人落了座。
此时火候也到了, 两人各自捧着手中的一盏清茶细细品着。
原先在茶楼, 林清也看到过别人煮茶, 只是一心扑在说书上,对这不感兴趣,加之自己的嘴糙惯了,所以压根品味不到这种高雅,而今静静的用心尝,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清,你看我这茶如何?”水溶放下手中的茶盏,含笑问道。
林清此刻已然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味道么,倒也觉察出来了,只是……
“我是个俗人,没有什么高雅的志趣。硬要说的话,就是这茶,比一般的茶香气更怡人、味道更甘醇些,其它的我就尝不出了。”
水溶听了林清的话,静笑不语,示意一旁伺候的人下去,然后亲自将林清的茶盏斟满,随后递给林清。
林清接过,饮了一口,打量了下四周,忍不住问道:“水溶,这竹可是湘妃竹?”
水溶点点头,“是。”
林清还不死心,继续追问,“栽种此竹可有何典故?”
“典故倒是没有什么典故,只是前几年我时常做一个梦,梦中我来到一处云雾缭绕、霞光万丈之地,恍若人间仙境,那里栽种了一大片茂密的竹林,林内更是传出阵阵音乐之声。我心下好奇,以为是像‘竹林七贤’那样的人物,谁知……”
说到这,水溶罕见的红了脸。
林清听的心焦,忙追问道:“谁知什么?”
水溶继续道:“谁知走近一看,却是一头戴花冠,身穿绣服的仙子端坐在那。”
“你可曾看清了她的面容?”
水溶先是摇头,继而又点头。
“说来也怪,那段时间我经常做这个梦,梦里我明明记得看清了这位仙子的面容,一觉醒来却又忘了。”
“不过。”水溶信誓旦旦补充道,“若是我能再得见那仙子,定能一眼认出。”
林清听他这斩钉截铁的口气,反倒沉默了。
“如清。”水溶唤了他一声。
林清的思绪被打破,忙抬头看向他。
水溶笑道:“你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总不能单纯来我这吃茶吧?”
林清不好意思的笑笑,“见笑了,我倒还真有件事要叨扰你,只是,欸!”
水溶见他愁容满脸,心知此事非比寻常,于是劝解道:“如清你但说无妨,能帮的我一定帮。”
林清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讲,那我也不扭捏。是这样的,我昨儿刚得到消息,我大哥前不久得了场大病,如今危在旦夕,可上头迟迟没有派人去江南的打算。”
水溶多精明?一下就听懂了林清话里的意思,沉吟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依我对上面的了解,圣上怕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了万全之策也不一定。你要实在心焦,就先做好出行的事宜,我估摸也就这两天了,到时召令一发,你就立即前往,不会耽误的。”
呼!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他是怕江南没有人主持大局吗?他怕的是见不到林如海最后一面呀!
江南有没有人主持大局压根就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林如海的临终遗言和性命也是他最最关心的。
水溶也真不愧是在御前做事的人,的确称得上‘七窍玲珑’。
林清被水溶指了明路,忙起身施礼,“多谢水溶兄给愚弟指了条明路,来日若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弟弟我定当鼎力相助!”
水溶有些好笑的将林清拉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如清你比我大,该是我唤你一声‘兄’才对。”
林清吓的赶忙挥手拒绝,“不敢、不敢!王爷乃是天潢贵胄,能让王爷称‘兄’的只有圣上,小弟不过一百姓尔,何德何能配让王爷称‘兄’?”
皇宫。
夏顼刚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往养怡殿赶去,待到殿外,便迎头与一高鼻深目、碧眼棕发的少年撞上。
来人正是六皇子夏禄。
“参见父皇。”夏禄结结实实行了个礼。
夏顼“嗯”了一声,“起来吧。”
没多说,便不再管一旁站着的夏禄,径直往殿内匆匆而去。
夏祯见自己父皇来了,刚要起身下床,却被两步作一步走来的夏顼一把按住。
“你身子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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