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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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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刺头和关系户的对决(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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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你改完卷子了吧……”

    庄家兄妹俩同时出现在东厢房门口,庄筱婷惊喜地扑了过来,“爸爸,你可回来了。”

    小男孩也热情洋溢地喊,“庄叔叔,你可回来了。”

    庄图南去厨房给爸爸热饭了,庄筱婷开心地围着父亲打转转,黄玲忙着收拾丈夫带回来的行李。

    庄超英一边用热毛巾擦脸,一边看向窗外,他实在忍不住了,“林栋哲、是叫这名吧,这么冷的天,他这么趴在地上,他爸妈不管?”

    黄玲连连摇头,“他趴地上弹玻璃珠,他妈叫他起来,说着说着打了他两巴掌,他气得不肯起,在院子里趴很久了,他爸爸倒是出来劝了劝,他妈完全不管。”

    黄玲话音刚落,宋莹拿着扫帚和撮箕从西厢房里出来了。

    小院地面上有煤渣和落叶,宋莹扫着扫着,扫到了林栋哲边上。

    宋莹不耐烦地用扫帚捅了捅林栋哲,“起来,起来。”

    林栋哲一骨碌爬了起来,让宋莹打扫他身下的那块地。

    宋莹行云流水般扫完这一块地,林栋哲立马又趴了回去,继续无声无息地抗议。

    林家母子配合默契,庄超英看得目瞪口呆。

    庄超英道,“我刚才进院时,看到对门院上贴着大红‘喜’字。”

    黄玲把脏衣服整理好,堆在箱子上准备改天洗,“咱厂的老吴,就是吴建国,工会看他一人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牵绳搭线,给他介绍了轮胎厂一位女工,也带一个孩子,两人刚结婚。”

    庄超英突然又想起一事,“林栋哲刚才问我改完卷子了吗,他怎么知道的?”

    庄筱婷脆生生道,“新年第一次升旗,升完旗,校长在大喇叭里说的,说爸爸你去改高考卷子了,是我们学校的光荣。”

    小巷里鸡犬相闻,有人看见庄超英挑着扁担回家了,全巷的人家都知道了。

    晚饭后,几户邻居挤在庄家听庄超英摆龙门阵,听他讲有关高考的轶闻趣事。

    庄超英曾辅导过职工子弟李一鸣准备高考,他家也住小巷,李一鸣高考后第一次见到庄超英,滔滔不绝地向他诉说感慨。

    “考场很少,有些县乡没有考点,考生们要坐船坐车,折腾一两天才能到指定的考场。我表叔他们大队的知青就是坐船再坐车来苏州考的。”

    “很多考生还没摸清状态,我们考场有个女工考着考着中途想离开考场喂奶,她婆婆就抱着新生儿等在考场外。”

    屋内一片笑声。

    李一鸣说着说着动了感情,“我表叔也报名参加了高考。考完后,我想着反正回家没事干,不如送他回乡下大队,我们和其他外地考生们一起回乡,船或车每到一个渡口或车站,有同学下船或下车时,其他人就大声唱起送别歌,实在是、实在是…….”

    林武峰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他听得悠然神往,见李一鸣语塞,替他补充,“青年义气,慷慨激昂。”

    庄超英点头,补充说明他从其他老师那里听到的轶闻,“十年没有高考,据说很多家庭兄弟姐妹、父子叔侄一起报名、一起进考场。”

    对门邻居吴建国插了一句,“庄老师你别‘据说’了,讲点亲身经历。”

    庄超英哑然失笑,“阅卷老师进入招待所后就不能再出去,不能回家,不能上街,缺生活用品了也不能出去购买,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我一小截牙膏省着省着用,才坚持到了现在。”

    林栋哲突然激动起来,“招待所肯定有很多牙膏皮,庄叔叔,你带牙膏皮回来了吗?能把你的牙膏皮给我吗?”

    庄超英愣了愣,“我不记得我带回来没有,好像带回来了,应该就在厨房,栋哲你自己拿。”

    宋莹道,“栋哲你要牙膏皮干什么?庄老师,你别理他,继续说。”

    庄超英想了想,“条件比较艰苦,俩人一天一瓶热水,喝的水、洗嗽用的水总共就一瓶。”

    吴建国兴致勃勃道,“还有其他内幕吗?”

    庄超英喝了口热茶,“我批阅的卷子上有人题诗,有人写’全体阅卷老师,辛苦了!‘,试卷上各式答案花样百出,答得好的卷子很少,如果一份卷子正确率高,我们一屋子的老师都争着看。”

    庄超英颇为感慨,“我们争相传阅,一是替学生高兴,二是开拓解题思路,这次高考太仓促了,教委来不及准备正确答案,阅卷老师们必须自己总结出标准答案,但个人解题方法单一,看到其他的解题思路就赶紧让其他老师也看看,提高阅卷的效率和正确率。”

    送走八卦心爆棚的邻居们,庄超英对黄玲又说了些“内幕”,“隔离点是招待所,从招待所大门到阅卷大楼共三道岗,保密措施非常严格,门岗都是配枪的。”

    庄超英轻叹,“总体看,考生们基础很差,很多初中的基础知识点都不清楚,被耽误太久了。”

    庄超英继续道,“很多乡下学校的老师们自己都不懂,我听说有个高中填志愿,全体毕业生都填了‘北京大学’,我估计这个学校的录取悬了。”

    黄玲叹了口气,“可惜了。”

    庄超英唏嘘,“超过录取分数线的考生2月份就可以入学,不论出身,择优录取,国家是真的全面恢复高考了。”

    黄玲坐在床沿,边听丈夫絮叨边打毛衣。

    庄超英看了一眼已经织了小半的毛衣,觉得毛线有点眼熟,“你把图南的旧毛衣拆了?”

    黄玲点点头,“小了,我拆了换个样式打给筱婷穿。”

    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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