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安在房门外徘徊了一个时辰, 面容焦急地来回踱步,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产房外等待娘子生产的丈夫。
终于,顾勉之和伯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路清安赶紧迎了上去,握住伯奇的手, “怎么样了?”
伯奇拍了拍路清安的手, 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出一句话, “好好待他。”
路清安越发觉得自己那个荒唐的想法像真的了, 她干笑两声, 强忍住问“母子平安吗?”的冲动, “一定一定。”
顾勉之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道:“已经将他所有的噩梦都清除了,他很不易,不要负他。自你上次如了他的心魔以后,梦境中的场景也出现在他的噩梦中。他反反复复梦见你在他怀中死去的场景,却无能为力。这也成为他的执念之一。你半个时辰以后, 来后院,我有话对你说。”
路清安心中有些惊讶, 也有些愧疚。不过, 这老头还故弄玄虚上了,不过她还是乖巧地连连点头。
此时,她听见房中传来祁然的咳嗽。
顾勉之和伯奇立刻朝屋里撇了撇头, 示意路清安赶紧进去。
路清安在两人的注视下跑了屋内。
祁然只着了白纱单衣坐在床上, 坚实有料的肌肉若隐若现,墨黑的长发随意披散, 苍白色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薄唇紧抿着似有什么话要说, 完全没有半分平日里肃杀的样子,倒显出几分任人采撷的柔弱。
哇哦,美强惨!
即使换了个风格,也一如既往地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啊!
路清安花痴的属性又犯了,心底微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却见那美人目光一直落在她手上。
路清安抬起手,在祁然面前晃了晃,问:“我手上有什么没有吗?”
祁然别开头,低声道:“没有。”
路清安又往前凑了凑,更清晰地看见祁然流畅的锁骨线条,真心长在她心巴上,秀色可餐。
路清安咽了咽口水,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祁然沉默了一阵,当路清安这样的厚脸皮都尴尬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你手上脏了。”
路清安盯着自己白皙如玉的手指,除了汗毛什么也没有。
她把右手到祁然面前,晃了晃,“没有啊。”
祁然被眼前的手晃花了眼,一把将它握住,捏在手心里,末了还用拇指使劲在路清安手背蹭了蹭,好似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没了。”
祁然冷冷道了一声,再次将头撇开,只留给路清安一个刀削般清晰、诱人的下颌线和泛着浅粉的耳根。
手背上还残留有粗粝的触感。
那是祁然常年握剑,拇指上留有厚厚的茧,摩擦在路清安细腻的手背上,竟然产生了一丝酥麻的感觉,顺着神经,直窜路清安的大脑。
路清安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背,刚刚上面什么也没有啊。
救命,明明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这么撩啊!
祁然还是病人啊,路清安,你不能这么禽.兽!
忍住,忍住!
路清安摇摇头,努力摇走脑袋中的黄色废料,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比脑子还快,“要不,我跟你讲个笑话吧。”
祁然转过脸来,神光微闪,意味不明。
路清安觉得,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
“你没事了就好好休息,顾医仙好像对我有话要说。我先走了。”说完,路清安慌忙飞似地跑了逃离现场。
祁然任由那道跳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半晌,拢了拢半开的衣衫,轻笑一声。
分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把她拉进来,应该要同她保持距离的,但是只要别人一靠近她,他就忍不住内心的躁动,想一剑杀了那人,剁了那只手和她交握在一起的手,将她长长久久地锁在一处,日日夜夜只能看着他一个人。
光是想到那些画面,祁然全身血液就如同沸腾的水一般,他收起嘴角冷厉的笑容,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
祁然自嘲地想,许是,久在阴暗中行走,除了报仇,连心都变得肮脏起来。
他还真是如世人传闻的那般,暴力诡谲,令人厌恶。
路清安出了祁然的门,找了一大圈,才在厨房找到正在煎药的顾勉之。
路清安脆生生地喊:“顾医仙。”
顾勉之抬起头,奇道:“你们就聊完了?我还以为你们有很多话说。”
路清安不好意思地拨弄手指:“也没什么好聊的。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呀?”
顾勉之放下手中的砂锅盖,目光变得沉郁起来,“伯奇是神兽,吞噬了困扰了祁然的噩梦,破除了他的心魔。”
路清安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这副神情?”
顾勉之道:“确实是好事,他本是化神境后期,已近大乘境。如今,心魔已破,想来他就要渡过境界瓶颈,进阶大乘境。”
路清安心中疑问更深了,“那不是更好了吗?顾医仙,你有话是说吧。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怪吓人的。”
顾勉之俊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路清安,“你怎么还不明白?当今世上,修士数以万计,大乘境者,几百年来,寥寥数人。这些宗门的掌门要么止步化神后期,要么就是在天劫中身死道消。为何?还不是因为天劫难渡。”
化神期进阶大乘境,乃是一步踏入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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