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之外, 黑色斗篷的男人面色铁青,他手中的宝塔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圣使,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穿夜行衣的男人焦急地问。
黑衣圣使看着满目疮痍地地面,只剩下一个圆胖的男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裂谷边啃着糕点, 那个被称为“变数”的女孩和她身边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圣使面露凶光, 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翻涌的杀意,“既然这十方杀境困不住他们, 那就让他们和这幻境一起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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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安望着头顶巨大的伞, 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法宝?”
祁然道:“这是炼器宗的羲和伞。”
羲和伞是炼器宗的镇宗之宝, 可以吸收法术和剑击造成的伤害, 是保命的神器。
“这伞怎么会在你手上?”路清安问。
“他们的少宗主芮君昊图谋宗主之位多年,他爹一直不死,于是花钱买他爹的性命,这是酬劳之一。”祁然平淡地答道。
祁然因这先前恫吓路清安的事,此刻显得异常地有耐心。
平淡里语调里面,讲述的是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
“所以, 你给我的储物袋里,那些法器、灵符, 都是这么来的?”路清安不经意间将目光扫过祁然的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 修长有力,充满了男性的张力。
然而,这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见证过世间最赤.裸、最丑陋的悲欢和欲.望。
想到这里, 路清安的心忍不住地一抽,因为她见过那个阳光肆意的少年, 有些傲娇和话痨, 显得稚嫩可爱。
路清安忽然警钟敲响。
她笑自己, 哦豁,你不对劲哦,心疼是喜欢的开始。
他只是一个纸片人!难道你玩的乙女游戏还少,怎么能投入真感情呢!何况眼前这人,没有感情!
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祁然敏锐地察觉到路清安的目光,还有她面上变了几重的表情。
他怔楞了一瞬,回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还有李子霖的死,他若有所悟。
祁然脸上稍显柔和的表情瞬间散得一干二净,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双手背到身后,后退一步,冷声道:“破阵吧。”
祁然心里已经在短短地几息之间,唱完了一整部跌宕起伏的内心戏。
路清安压根没有察觉到。
她点点头,拿出骨扇,开始破阵。
虽然他们所在的地点不在阵心,而是处于极深的地底,向上辐射覆盖的范围可以很广,但对破阵之事影响不大。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路清安这次破起阵来,速度非常地快。
毕竟,同一类型的题目,做三遍,就算换了已知条件,也会效率很高。
不消一刻,阵就即将破了。
路清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四周张望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再来打乱阵法以后,终于,吐出一口气,带着自信的微笑用扇子写下最后一笔。
这一笔刚刚落下,就像拧动了构造繁复的机械机关,整个天地都开始晃动。
“轰隆隆……”
顷刻间,整个世界就像被推倒的沙堆一般缓缓垮塌,路清安脚下的岩石簌簌下落,两边陡峭的崖壁也往下飞速倾倒,碎石如雨点般砸下来。
所有的一切,不可控地落向无底深渊。
路清安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不可能,明明已经破阵了啊!”
祁然牢牢抱紧处于震惊和茫然中的路清安,另一只手抓住羲和伞的伞柄。
“怎么可能呢?”路清安还沉浸在破阵失败的打击中,先前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打脸。
“笨蛋,抓紧了。”
伞柄飞转,像一个旋转的螺旋桨,虽然不能往上飞,却可以维持在原来的高度,暂时摆脱了落入深渊的命运。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杀猪般的嚎叫从遥远的上方传来,很快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落到他们身边。
四周都是烟尘,如置沙暴中心。
路清安听音辩位,展开骨扇,倏然招出一道符文绳奔着声音的方位飞去。
眨眼功夫,符文绳飞了回来,带回一个惊恐万分的小胖子。
“我的天,你们干了什么?幻境怎么塌了?你到底会不会破阵啊?”
路清安被戳到痛处,恶狠狠道:“再说?就把你扔下去。”
说话间,食神感觉腰间绑着的符文绳松了些许,吓得哇哇大叫,连连告饶:“姑奶奶,我错了!”
路清安叹气:“此刻若是有座飞舟就好了!”
祁然看了一眼怀中的路清安,她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
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来,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清甜的发香钻入鼻尖,毛茸茸地碎发在风中不断撩着他的下巴。
一下,一下……不知是谁的心弦也被轻轻拨动……
她好似对归元剑宗的印象很深,祁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道:“你喜欢飞舟?”
“我就是那么一说,那东西太豪气了。我也没有用不着。”
“你若喜欢……”祁然迟疑着开口。
“呛”
祁然话未说完,腰间的长剑被路清安拔了出来。
路清安:“这是你的本命剑吗?”
祁然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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