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拿出一块黑布, 又拿出一块红布,很是苦恼地问:“你们觉得哪个颜色好看?”
救命!这个家伙这么这么执着啊。
“黑……黑色?”路清安试探着问。
比肩满意地点点头,麻利地用黑布将孙老六的头颅包好,背在背上。
路清安看着这个诡异的场面, 觉得十分膈应, 寒意从脊柱直往脑袋蹿,感觉自己的脖子也凉凉的, 于是小心翼翼地指着布包问:“你能不能把它放进储物袋里?”
比肩:“不能, 刚砍下来, 黏黏糊糊的, 会把储物袋弄脏。”
路清安简直无语了,大姐,背在背上难道就不黏了吗?不会把衣服弄脏吗?
比肩:“你们还要这样继续抱多久?”
路清安:???
路清安猛然转过头,发现她和七杀还保持的刚才的姿.势。七杀左手捏着她的手腕,右手撩开她颈间的长发。两人靠的极近,她居然看不到七杀的全脸, 只能看清浓密而纤长的睫毛。
“我们没有抱。”七杀像是碰到烙铁一般,放在路清安的手, 立起身来。
“哦。”比肩不甚在意地回答。
七杀一噎, “真的没有。”
“我说‘哦’。”比肩不耐烦地说。
七杀难得吃瘪地闭上嘴。
路清安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感觉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
路清安:“孙老六是泰和楼的掌柜,那这个黑袍修士是谁啊?感觉蠢蠢的。这么容易就被干掉了, 像是在故意放水。”
白泽摇摇头道:“他修为极高的, 我和祸斗在一起的时候,店里的散修和孙老六的傀儡都制不住祸斗, 那修士居然几下就把祸斗打伤, 然后抓走了, 简直就像在揍一只普通的黑狗。所以你刚刚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不代表他不厉害。”
七杀走到黑袍修士面前,扯下他的兜帽,扒开衣服,仔细查看。
“他不是人。”
“啊?那是什么?”
“也是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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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满符咒的暗室中,祭台的火焰突然一跳,而后猛地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修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在地上,灵力大损,缓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从地上坐起来。
男修面色惨白,眼里都是凶狠的杀意。
此番,他是背着另外几个圣使擅自行动,因为龙人一族十分重要,若是能抢先一步拿到龙人,既可以在圣尊面前立功,也可以继承沈家在玄门的地位,把持心头血的供应。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于是,他悄悄派出去化神期的傀儡,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抢先拿到龙人。然而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被除掉了。上次在沈家山下,将主要精力都用来对付沈慈,没有太多关注他们。看来,是小瞧了这群金丹、元婴的小蝼蚁,居然还有几分本事,下次绝对不可轻敌。
而且,那个金丹期的小丫头可以召唤出这世间从未出现过的妖兽。这种奇特的能力,玄门至今还没有哪个门派可以做到。
她会不会跟圣尊有什么关联?
不过,他也注意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只要困住她之前召唤的妖兽,就不能再进行下一次召唤。由此可见,这种召唤并不是无限制的,存在弱点。
下次一定要抓住她,好好研究这种异能才行。
男修的眼神变得愈发阴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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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楼后院。
路清安:“这是傀儡?我说他怎么那么笨。原来没有自己的意志,被人远程操控的?那人不会还在附近吧。”
她警惕地环视四周。
七杀从傀儡身体里,掏出一截巴掌大小的银色丝线。
七杀:“这是八岐崖的傀儡银丝。”
八岐崖是当今修真界的名门大宗之一,更是仙盟轮值的门派之一,实力雄厚,修行方式是炼化傀儡为自己的法器。他们的傀儡与真人无异,且功法高强,更重要的是已经脱离了傀儡师,不需要将傀儡线绑定在傀儡师手中,可于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路清安陷入深思,目前已知路家、沈家、归元剑宗已卷入魔修有关的事件中,现在再加上一个八岐崖,到底有多少名门正派参与其中呢?
比肩问:“接下来怎么办?”
白泽指了指正房:“祸斗在里面。”
比肩拿起斧头指向白泽,威胁道:“你不会又是假的吧?”
白泽嗷叫一声,钻进路清安怀里。
路清安:“别逗它了,走吧。”
正房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库房,里面存放了各种卷宗、账目,然而路清安还是凭借多年的看剧经验,准确地找到了机关所在。
她扭动一盏小小的香案,一扇暗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道蜿蜒向下的石梯。
比肩惊叹不已,道:“你来过这里?”
路清安:“没有啊,只是见这房间看起来像许久没人打扫了,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灰尘,只有这处香案周围没有。所以定有蹊跷。”
比肩:“哦。”
路清安:“……”
不应该看夸奖几句吗?
她看向七杀,只见他面无表情,点燃一张火符,头也不回地顺着石梯走了下去吧。
路清安讪笑地给自己竖了大拇指,“你真棒!”然后跟在七杀和比肩后面下了石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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