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 已临近深夜。
进了房间后,傅执一言不发走到床边,背对着辛悦坐下。辛悦看着傅执挺拔的背影, 忽然间觉得少年孤独极了。
辛悦抿了抿唇:“傅执……”
话音刚落, 傅执便从床边站了起来。一时间, 辛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她能感觉出傅执低沉的情绪,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傅执略过辛悦往洗手间走去,房间路比较狭窄, 傅执又看不见,转角的时候傅执的腿磕到了床沿, 发出了“咚”地响声, 静谧的房间内, 这声音突兀极了。傅执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淡淡说了一声:“我先去洗漱。”
辛悦愣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她将挖出来的山参仔细放好,再三确认后,才放心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 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下来歇过, 身体已经吃不消如此高负荷的运转了,可辛悦还是强撑着没有放松下来, 脑海里想着的都是接下来该如何治疗傅执的眼疾,对她来说,这是最重要的事。
没过多久,眼皮已经上下打架,意识也慢慢混沌了, 听着浴室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辛悦睡了过去。
傅执只洗了几分钟, 他不敢多耽搁时间。他知道辛悦累了一天,需要休息,当他进了浴室的那一刻他就自责自己没有先让辛悦洗漱,但这话他已经说了出去,即便他再出去反悔,辛悦也肯定是不会接纳,与其浪费时间僵持,不如他尽快洗漱完,好让辛悦洗漱。
傅执洗漱完出来,双手拿着民宿提供的白色毛巾擦拭头发,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尾溜进了少年瘦削的身体。
走到行李箱边上,傅执就清晰的听见辛悦浅浅的呼吸声,傅执知道辛悦是睡着了。
傅执在黑暗中摸索着碰到了桌子,他把手里的白色毛巾放在了桌子上,循着辛悦上呼吸声,慢慢靠近……
呼吸声越来越近,傅执的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胸腔内像是藏了一头小鹿不停地乱撞,想要挣脱皮肤的禁锢,冲出来奔向自由。
傅执紧张极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指尖微微颤栗,他半蹲下身体,靠近辛悦,伸出手想要唤醒她。
半空中,傅执突然蜷缩住手指。
他犹豫了。
辛悦刚睡下,他这时候叫醒她该是多么残忍,虽然洗漱过后,人会清爽很多,也能睡得更舒服些,可对于辛悦来说,却没那么重要。
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傅执站起身来,小心翼翼替辛悦盖上了被子,动作极其轻柔,深怕弄醒辛悦。傅执离辛悦极近,独特的杏林草药味萦绕在傅执鼻尖,不知怎么的,傅执的心平静了下来。傅执低下头,贪婪而用力嗅了辛悦身上独特的味道,之后,他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慌忙远离了辛悦。
傅执不敢相信,他刚才就像个变态一样,迷恋辛悦身上的味道。
明明只是草药的味道,却让他上了瘾……
易言深与辛悦分别后便回了医院,易爷爷独自在医院里让他不放心,他打算今晚陪床一宿,明天检查下来若是没什么事,就把爷爷接回去。
刚进病房,易言深就见爷爷正举着手机和别人视频。
易爷爷见易言深进来,忙招呼他上前,“深深,快过来和陆爷爷打招呼。”
易言深自小便是陆爷爷看着长大的,陆爷爷也十分喜爱他,在外人看来,陆爷爷对他的喜爱甚至都超过了对自家孙子的喜爱。
易言深上前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陆爷爷,改天我去看您。”
“好好好。”陆爷爷连说三声好,他是打心底里盼望着易言深能去看他,“陆爷爷可是想念你的紧,你下次过来,陆爷爷让人做你最爱吃的糯米鸡。”
“好了,你们这爷孙情深的,我到成了外人,言深可是我的孙子,老陆啊,你这是当我不存在?”易爷爷上了年纪倒是越发的爱吃起醋来。
说归说,易爷爷心里还是惦记陆爷爷的身体,这些年陆爷爷从公司里退了出来,不再插手公司事宜,就是为了好好养身体,可瞧着脸色却越来越差了。
易爷爷让易言深去打热水,支开了小辈,才表情凝重问道:“老陆,我瞧着你气色不好,是病情又严重了吗?”
陆爷爷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老毛病了,总也不见好,医生每天都来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想是我老头子的命数到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这还不到六十五,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话音刚落,易爷爷又想起了什么,忙说:“今儿我到是遇见一个中医,是个小丫头,医术倒是不错,要不是她救了我,我这一把老骨头弄不好就葬送在凌空山了。别看这丫头年轻,听言深说,她可是有名的小神医,言深他爸的头疾也是这丫头给治好的。要不,你请她上门去给你看看?”
陆爷爷沉默了片刻,接着换上一副轻松地语气:“既然是你老易推荐的,肯定是有点本事的。”
易爷爷还想说些什么,见易言深提着水壶进来了,便阖上了嘴,而后转移话题:“都这么晚了啊,老陆你也早点休息,改天我再去找你下棋。”
说完,也没等易言深和陆爷爷告别,就直接挂了电话。
易爷爷并不想让易言深知道陆爷爷病情严重的事情,这么多年,老陆和自己的孙子不太亲近,对易言深倒是极好,言深这孩子重情,对老陆感情也很深,要是知道了,那该有多难过……
易言深倒了一杯开水,端给了易爷爷,“爷爷,你和陆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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