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皮肤的少年人身着蓝衣夹袄,手持长戟,大步走入院内。
一双圆圆的眼睛中闪现狡黠,阿刃提脚便将长戟凌空踢向顾震,却未想偷袭不成最后反被顾震用长戟敲了腿,疼得他直嘶冷风。
“将军,你也太狠了吧!”
阿刃揉着腿,委屈兮兮地蹲身捡起落在雪中的长戟,满眼幽怨地朝顾震抱怨道。
看着阿刃吃瘪的模样顾震眉眼带笑,随后负手走近一步,故作严肃,“你小子不好好在练功房练功,跑过来做什么?
小心本将军回头找你师父告状,让你再挨一顿打。”
“别,倒是不用将军您亲自告状,因为我和我师父是一块来的。”
撇着嘴角,阿刃别过头不再看顾震,而是跑到秦清容身旁说着万般好话。
这边姗姗来迟的冷戟刚走进院子里就挨了顾震的训,眼前顾震手指指着已然同他差不多高的阿刃摇首轻叹,“冷戟,不是本将军说你啊,你看看这小崽子被你惯的。”
“秦大人,我听说你已经根据那一半的研制配方将炮火的模型推演出来而且做的差不多了。”
阿刃呲牙,手扯着秦清容的衣袖笑求道:“阿刃好好奇那炮火到底是长成个什么样子才会那么厉害,秦大人带阿刃去看看嘛。”
“当然可以给你看。”
秦清容现在和阿刃说话都得抬着头仰着脸,他浅笑着语含无奈,“不过你快再扯我衣袖,你这力气倒是一年比一年要大。”
闻言随即松开手,阿刃不好意思地挠头,憨憨地笑着。
一旁顾震满不服气地抱着双臂,抱怨说:“这小崽子怎么对本将军和对秦清容的态度差别这么大,也不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养着他,哼。”
“因为将军总是欺负阿刃,阿刃的性子倒是和将军有几分相像,有些记仇。”
一本正经地解释着,冷戟答话时面无表情。
“嘶,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么回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顾震突然感到背嵴发寒,可他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待至深夜里,顾震与秦清容已经安然入睡之时,他们二人卧室的瓦檐上突然多出一鬼鬼祟祟的人影。
阿刃一手抱着一只圆滚滚的雪球,一手小心翼翼地揭开脚下的房瓦。而后阿刃找到对准顾震面部的方位将瓦片三五揭去,在他紧闭上双眼之时手里的雪球穿过瓦洞正正地砸在顾震的脑袋上。
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
震脑的冰冷感将顾震活生生地从梦境脱离出奔进现实,他勐然坐起身怒骂道:“操!”
亦被惊醒的秦清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只见身旁正坐着的顾震顶了满脑袋的雪愣了一下,随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秦清容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身,十分不解,“哈哈哈哈哈,顾震,你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啊!”
仰头看着头上方屋顶处露出的一个大洞,冷风不断地涌进洞里,顾震此刻极为清醒地握紧双拳,手背上暴起的青筋肉眼可见。
“真是三天不打就要给本将军上房揭瓦。”
顾震顾不得穿上衣服地赶出门,拿起院子里的扫帚便往冷戟和阿刃的住处,气势汹汹地赶去。
整个院落听见动静都亮起灯,丫鬟们忙来至主卧替换被雪水溶湿的被褥,小厮大半夜爬上房梁去补窟窿。
而秦清容见顾震怒极,突然闯出门实在放心不下便披上丫鬟递来的风袍也追了上去。
一路上鼻子冻得通红,他打了好几个喷嚏,等到好不容易赶到时,却见顾震拿着扫帚满院子追被冷戟护在身后的阿刃。
秦清容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