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的圆桌之上美酒佳肴摆放的满满当当,朝堂外看去能见到石桥流水,石桥后则有奇形怪状的假山石交错相掩,青翠的劲竹也参杂于这其中。风一吹,竹叶相会时的悉悉索索声和山石穿孔间的唿唿声伴随婉转鸟鸣扣入在场众人的心弦。
待到吃饭时屋内已是好不热闹,秦氏和秦清容把手叙旧,陈林祥端着酒杯缠着顾震讨好陪笑,叶如安和严邢说着京城如今的情形云云。
一直到严邢看向秦清容提及秦沂当年去世之事气氛才陡然沉寂下来。
闻言,秦氏盛汤的手不由微滞,她微皱起眉头看向严邢发觉严邢的脸熏红显然已是喝醉了酒。
秦氏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盛好半碗鱼汤端到秦清容面前尴尬笑道:“清容,你表叔喝醉了。这会子不知道又在说些什么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啊。”
“表婶,我想见见表弟。”
秦清容双手发凉,看向秦氏的目光有些许愧疚。如果他没猜错,表弟突然发病是与他此次出京有关。
秦氏见状眼泪又是止不住地往外涌,严齐是她唯一的儿子如今病重至此,在场所有人里最伤心的便是她。
而严齐刚病秦清容便来到了蔡州,且严齐的病状又与当年秦沂去世前的病状如此相似,不难看出是当年想杀秦家的人把魔爪伸向了严齐。
只是严齐病重对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好处,秦氏百思不得其解并且自觉十分愧对于秦清容秦笑笑兄妹。想当年秦沂在严家危难之时帮过严家一把,可秦沂去世这么多年她却没有多去关照过秦清容秦笑笑兄妹一次。
这次得知秦清容出京途径蔡州要来做客,秦氏向严邢百般劝说才让严邢承诺不在秦清容面前提及严齐病重一事。本来秦清容也只是在严府暂留二日,之后还要去潭州办公务。秦氏不想让秦清容再牵扯其中,以免节外生枝。
只是现在她没想到严邢吃醉了酒竟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全盘托出,秦氏只觉自己对不起在天上看着她的表弟,又担忧严齐的病哭得越发不能自已。
秦氏手帕抹泪叹气道:“也罢,想来也瞒不住你们,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出了东堂,秦氏就领着众人往内院西侧走去。此时东堂里还剩二人,一位是说完话就趴在桌上喝醉了的严邢,另一位则是自己把自己灌了个东倒西歪的陈林祥。
叶如安和顾震跟在前面秦氏秦清容两人的身后默然走着,忽然叶如安觉得有些不对思索一二他看向顾震浅笑道:“顾大人,冷侍卫的行踪可是一向如此叵测吗?方方还见他在身后,怎么此刻却不见其身影。”
“他确实一向如此。”顾震身姿挺直手负于背地慢步走着,站在叶如安身边个子似乎还要高上一点。面对疑虑顾震没有不耐,反而侧首看着叶如安淡笑答道:“不过他离开是去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回合,此番下潭州可能需要这位故人的帮助。”
叶如安眨眨眼了然点首,心中却诧异顾震竟会和他仔细解释。照他本来的推想,顾震听到他的问题应该是高傲地斜睨他一眼又或是敷衍地甩袖“嗯”一声。
不过叶如安又仔细回味刚才的话,顾震的意思是这位故人可能会一直陪伴他们直到盐铁案结束为止。想来也是为了免除他们以后对那人的疑虑,顾震才会多解释一二。
待到几人行至严齐所住的院落时,严齐仍旧处于昏迷的状态。秦氏坐在床边拉着儿子的手伤心难掩,秦清容在一旁劝慰秦氏看着病重的严齐心中猜测凶手到底有何用意。
不一会,有两道身影走进门,一个是方才离开的冷戟,另一个则是身着红衣的散发男子。
等待许久的顾震把目光落在眼前的红衣男子身上时,一时无语。
冷戟走到顾震身边,顾震便偏过身去微皱眉,凤眼扫着红衣男子朝冷戟耳畔略带嫌弃地问道:“怎么来的是他?”
冷戟也表示很无奈,向顾震耳畔低声答说:“楼里的传信说华炎堂主知道将军要出京后执意请命过来,他们没有同意但也没拦住,还请将军赎罪。
不过属下认为,华炎堂主的医术高明。虽然性格难搞但是确实能帮到我们一二。”
冷戟说完便往秦氏看去,示意顾震华炎或许可以帮他们治好严家表弟。
“顾震,冷戟你们两个靠那么近嘀嘀咕咕什么呐!”华炎身着一身红衣,墨黑的散发与衣裳的鲜红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长着一双丹凤眼,挺鼻薄唇肤色皙白形容很是妖艳,只是身形单薄犹如弱柳瘦花作为男子而言过于阴柔了些。
他撇着嘴角不悦地朝正看着自己犯嘀咕的顾震和冷戟翻了一个白眼,清了清嗓子仰首道:“你们两个不识好歹的要是看不上本堂主,本堂主可就走了啊!那边那个在床上挺尸的本堂主就不救了!”
说完华炎甩着袖子作势要走,见顾震看着自己又看向里屋但就是不说话,气急又故作姿态地狠咳一声,把屋内众人都吓一跳。
秦氏闻声从里屋走出来,打量着华炎赶忙拭泪有礼地笑留道:“这位公子既然是顾将军的故人,那便也是严家的客。我们严家可万没有不让客人喝杯茶就要送客的道理。
这…方才公子可说,你能救家子!”
华炎闷闷不乐地看了眼里面昏躺在床上的严齐,心中罕道此人的病状竟然如此奇怪不由技痒但是顾震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太生气了。
这厮见到他来不仅没有单点喜悦,表情里还夹杂着些许的嫌弃,华炎咬牙暗骂顾震绝情。
“夫人有所不知,你面前的这位公子可是百毒堂堂主华炎。”顾震说着话不由有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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