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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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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我想要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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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徵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双手搭膝,坐得四平八稳。唯有颈间被利刃割伤后流出的血没有清理,低落在衣领处,像一朵枯萎的花。

    他目不斜视,沉默又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谢玹身上。

    他在观察谢玹。

    奈何谢玹此人从未有过将心思写在脸上的时刻,就算偶尔有真情流露,也是转瞬即逝。但谢玹愈如此,李徵就愈着迷,好似在面对一个外壳坚硬的动物,一层层想扒开他的防备,窥见他柔软的内里。

    谢玹眉心一动未动,只微微抬眼,坦然与他对望:“哦?是吗?”

    只这一句,李徵便已明白,谢玹不信。

    倒不是不信头一句,西南之地本就多战事,当年的兖州十三城喂不饱那些西南蛮子,撑到王骐领军差不多到头了。

    谢玹不信的是第二句——毕竟他李徵笃定要做什么事,可从来都是先斩后奏,万不会提前多说一句。他若要杀萧陵,现今恐怕早已在路上了。

    李徵看了半晌,总觉得就这么如隔云端似地望着他,好似隔靴搔痒,不解思念,索性起身在谢玹身边坐下,又捉起了他的手。

    入手触感冰凉,但兴许是今年的冬天太冷了,除了铁块似的凉意,摸起来骨节连着皮肉,瘦津津的让人心疼。

    “那便不是了。”他将谢玹的手拢进自己的手掌间反复揉搓,“离宫这么久,宫里的事情知道多少?要不要我一字不落地给你讲一遍?”

    谢玹被他摸得有些痒,但李徵本身像个火炉,被这么触摸着,身上也不免跟着暖和起来。

    他收起方才因听见萧陵二字泛起的丝丝波澜,道:“不必。”

    李徵懂了,轻轻笑了下:“小殿下果然早有打算。”

    谢玹又问:“谢端如何?”

    “住在玉华殿,每晚会随着太后抄经。”李徵低着头,细细摩擦谢玹的指腹,“有些老臣在背后闲言碎语,说十三殿下若是再不回来,恐怕要失了圣恩。”

    说着,李徵动作停住,回身看向谢玹:“说来也奇怪,原本经由你那一出戏,谢端想要再得荣恩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何你只是下了趟永州,一切就要如旧了?”

    谢玹不咸不淡道:“皇祖母老了,喜爱膝下承欢的把戏,能把控得到的,自然要比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更得欢心。”

    “可你离宫并不久,在朝中的声望却已径直跌到谷底,朝中上下说起殿下二字,总会首先想到谢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徵的意思是,其中有推手?

    虽然谢端重得恩宠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经由李徵这么一提醒,谢玹也发觉了其中的古怪。

    他人还在永州,李缙还未解决,太后不至于这么快就将他这颗棋子抛弃。

    除非……另有变数。

    谢玹察觉到李徵话中有话,但问话还未出口,李徵又话音一转:“陛下前些日子差人将般若寺翻新,里里外外忙活了许久,人虽然病着,但精神还不错。”

    谢玹心念一动。

    李徵直白出声询问:“有怀疑的人了?”

    也不等谢玹说话,李徵只点到为止,便又另起了一个话头:“其实那些嘴碎的大臣们还提到另一件事……闲聊时他们谈起小殿下,总会先叹口气,而后才会说……堂堂十三殿下,被太后娘娘如此器重,是能担当大任的人物,怎么就与几个男人这么不清不楚。”

    李徵顿了顿,看向静默不言的谢玹:“小殿下,这也是你的考量么?”

    李徵想到了其中一层。

    尊贵的皇家子孙,与男子行些淫秽苟且之事,说出去面子也难堪,若是想继承大统,恐怕会被朝廷官员喷上三尺高的唾沫。

    而谢玹非但不因此避嫌,反而如此堂而皇之,是否是因为……若朝野上下真到了该立新皇的时候,太后面对这样的谢玹时,也会因闲言碎语犹豫三分而另择他人?

    毕竟,在太后的掌控下登位并非是一件好事。李徵了解谢玹,知道他所求所想,即便为了暂时得权而饮下钩吻,也不代表他真的愿意苟全性命,此生依附在太后的掌下。

    他登位之时,必是自己能掌控一切之时。

    可李徵不免又想到了另外一层。

    倘若不是为此,倘若他的猜测是错的,那这么久以来,谢玹的心究竟在谁的身上?

    他爬到兵部侍郎的位置,看管了诸多险恶人心,也知道如何惨烈地剥下旁人的假面,唯独看不透谢玹。

    “什么考量?”谢玹恍若不知,“听不太懂。”

    “小殿下对我们的考量。”李徵也不跟他绕弯子。他握住谢玹手腕,二指捻起谢玹的下颚,微微抬高与其对视:“小殿下,我有话要问你。”

    谢玹心头一跳,心中陡然有不好的预感。

    明明刚才还在谈论宫中诸事,怎么话音一转,就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李徵究竟在方才的间隙里想到了什么?

    果然,李徵下一句就是:“你心中可对我有情意?”

    谢玹被迫仰着头,脖颈像戳了根棍儿动弹不得,唯有一双眼添得灵动。

    即便他有能力从李徵的桎梏中挣脱,但一时半会也被他这般不加掩饰的问话镇住了。

    情意二字,若掺杂暧昧,谢玹便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这些你情我愿之事,谁也算不得吃亏,风花雪月煮酒烹茶对谢玹来说只作调味。他上辈子过得水深火热,在泥沼中挣扎已耗费了所有力气,也没真正对谁动过情。

    他对李徵可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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