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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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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喜欢先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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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半好不好、被迫从床上爬起来的谢玹,站了一会就又躺回去了。时隔甚久,伤口大多都已结痂,被李徵这么一闹,谢玹估计又要躺上好几天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硬是没有一个护卫前来探查,若只是遵循谢玹的命令倒也罢了,但他刚住进鹿鸣居不久,还不知仆从与护卫中间夹杂着谁的手与眼,亦不知前方的路能否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但也比前世的境况好了,谢玹想。

    至少如今的他,不是孑然一身。

    他将裹在背后的衣衫除去,裸露的背上露出交错纵横的疤痕。但他自己看不到,只觉背后火辣辣得疼,估计药膏全蹭在了衣服上。

    脑子里不受控地冒出李徵那张眉眼似覆有浓墨般的面孔,谢玹垂下眼,细细思索起来。

    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郎,李徵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是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的。

    娈宠分桃自古有之,并非闲事。如今的李徵,虽被困池中,但如他这般有野心之人,终有一日会冲破桎梏,一鸣惊动九天。

    若是加以利用……

    谢玹抿了抿嘴。

    算了,他还不至于为了皇位出卖自己的身体。

    背上密密麻麻的隐痛让谢玹有些烦躁,他想唤檀夏进来帮忙重新换药,但又觉得大声嚷嚷有失体面,遂自暴自弃地将自己闷在被褥里,闭着眼打算睡过去。

    脚步声是在这时又再次响起的。

    这鹿鸣居仿佛是个四面漏风的窟窿,谁都能顺着缝隙钻进来,谢玹阖着眼,冷淡地说道:“这回又是谁?有何事?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定叫皇祖母摘了你的脑袋。”

    “你以为睡一觉,伤口便能好吗?”

    来人声音清浚如泠泠的泉水,惊得谢玹蓦然睁眼。

    正殿之外,坐在轮椅中的萧陵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脚步声是青竹的,他正在用叉竿将窗户撑起,屋外微凉的风便夹带着竹叶的清香一同飘进室内。

    竹叶洋洋洒洒,自萧陵身后的阶梯飘落,有几枚落在了他白色的衣袍间。

    谢玹做皇帝的时候性格刁钻得很,吃食要吃最精的,衣袍要用最柔软的,就连后来提拔上来的臣子,也是各个养眼俊俏。

    托萧陵的福,萧陵死后,遇到再多好看的美人,谢玹都觉得食不甘味。

    谢玹坐起身,沉默地看着他。

    青竹作为萧陵亲信,许多命令不用明说,一个眼神就能领悟。他开完窗,又自觉往桌案走去——他要去取桌上的锦盒,为谢玹换药,这是他家先生交代过的事。

    但锦盒在手,还未碰到被褥的边缘,就收到了谢玹的一个冷眼。

    青竹:“……”

    他回头看了眼萧陵,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鞭伤虽是皮外伤,但若不在结痂前清除创口,不仅会留疤,还可能会危及性命。”

    谢玹还是不说话。

    萧陵原本低头捻搓着袍上的竹叶,半晌不见动静,一抬头,正撞进谢玹清澈的眼。

    他动作一顿,掸去竹叶,开口道:“怎么?想让我来?”

    谢玹看了青竹一眼:“他粗手粗脚,我不喜欢。”

    青竹:“……”

    青竹捏了捏拳头,忍下一拳揍过去,让谢玹这臭小子感受感受什么叫真正粗手粗脚的念头。

    他家先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亲自给谢玹涂药?若不是有正事,先生根本不可能踏进这鹿鸣居!青竹转身退下,懒得搭理谢玹,却见萧陵轻轻在扶手上敲击着,不咸不淡地说道:“行。”

    青竹:“……”

    一腔衷心被当众掌掴,青竹终是愤愤离开。

    但他也知,长久被禁锢在皇宫里的先生,近些日子,身上好似添了些人气,这是好事。

    萧陵的母族是医学世家,前朝曾有能者位居御医之首,萧家失势后,这番技艺便也逐渐失传。诸多湮灭的时光长河里的痕迹,都化作袅袅青烟随风而去了。

    较之李徵熟稔的手法,萧陵更知道如何使得药效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谢玹看不见萧陵的表情,但背后游走的触感,让他的伤口附近升起一丝酥酥麻麻的感受。

    “我与李徵,谁的手法更舒适?”

    萧陵冷不丁地问道。

    话音出口,他仿佛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暗藏的含义极似争宠。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但萧陵冷面惯了,看不出悲喜,谢玹也好似没反应过来,整个屋子里尴尬的只有青竹一人。

    谢玹默了一会,没回答,只道:“李徵好像喜欢我。”

    青竹:“……”

    萧陵指尖一顿,若无其事地转身从锦盒里沾了块药膏。

    这药膏还没粘牢,便见谢玹紧接着问道:“先生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先生也喜欢我吗?”

    青竹:“……”

    哪里有裂缝,快让他钻钻。

    那粘在萧陵指尖的药还未牢固,晶莹剔透膏状物体不堪重力,滴在了他的衣袍之上,融成一块墨迹般的灰点。

    萧陵皱了下眉。

    谢玹的表情着实天真无邪,碧色的瞳孔专注地看着人的时候,极易让人联想至万里无垠的晴空。萧陵活了坎坷的前半生,自认识人无数,人心与算计信手拈来。

    但他好似看不透谢玹。

    在练武场事件之前,他与谢玹分明毫不相识。可眼前这个初露锋芒的小皇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故人。

    萧陵当然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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