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
不用想,陈九棋也知道文秀的心理自然是:你现在才看到我不成?
但文秀倒也不是不会那套弯弯绕绕,相反她还挺会转移压力的,与陈大伯寒暄两句,把话题引回给陈九棋,便在一边不吱声了。
“王、庾两家是一定会出兵的,不仅会出动主力还会带走一点小家族,谢家相反留守陆中的可能性更大,以大伯对那三家的了解,他们会让陈家怎样?”
“陈家自然也得支援边城,”陈大伯并不是傻子,虽然不至于特别聪明,但支撑陈家在一流末席还没彻底滑落的他,自然也有头脑,“不然陈谢联手,王庾后方不稳。”
“心里怎么算计,就容易担心别人怎么算计自己,王庾向来伪善,如此热情打算倾巢而出,是要吞下边城的好处,自然怕给他人做了嫁衣裳。
陈家随行,汤倒也能喝上几口,但只怕更多是差距愈发拉大,终日郁郁居于三家之下啊。”
“凡俗说女生外向,九棋这说客也真当得这话,就算王庾大胆让我陈家留在陆中,与谢家联手也不是陈家的明智之举。”
“您理解岔了,如果世家分裂,九棋日后如何自处?绝无此心。”陈九棋先稳了稳他,知道自己方才的劝言里,挑拨得有点太明显——
不过不算坏事,太四平八稳了陈大伯可能还会更警惕一点,谁都知道陈九棋带着陆南的文秀上门,不可能是纯给陈家送礼的。
“如果边城告急,王家收到邀约带领世家长驱直入率先陈兵于南城北,发现南城的元婴们和魔修两败俱伤后,大好的土地可以被瓜分,临阵提出只要等上一等放任魔修作螳螂——陈家要怎么出淤泥而不染呢?”陈九棋微微压低声音,“大伯或许觉得,喝点汤也行,总比和王家刚上元气大伤得好,但说实话,陈家不报恶意的去、背着骂名的回,得到的却只会是其实注定的一场空。”
陈九棋指了指文秀:“这位是做精矿加工生意的文老板,金丹巅峰,虽然比大伯您的实力不如,但边城类似的商人流动来去三四千总有,您想想这次使团来了多少商人,有名号的商行都自告奋勇前来求援,多的是大当家亲身上阵怕出差错的,这种感情,世家要怎么拿捏?”
“这些商人在城内早做好全民皆兵不死不休的准备,王家硬摁着世家隔岸观火后,难道最后去捡座空城吗?
南城以商城闻名,商城商城,价值在商,除了王家,陈庾谢谁要土地这种鸡肋的东西做负担?”陈九棋顿了顿,“现在我还没告诉南城商行诸位这些话,王庾谢也还不知道我先来见了大伯您——
是为王家的野心敲边鼓敲个吃力不讨好,还是与我合作让陈家独享一份更合适的报酬,就在此刻了。”
陈大伯沉吟一会儿,意识到:“看来你有一套很聪明的方案。”
“大伯可能猜到一些了。”陈九棋笑了笑,“但当下于大伯最重要的信息其实是,由谁家主导出兵的那个’名正言顺‘,也在我手上。”
“或许当初真该留住你做下任家主。”陈大伯也笑,还叹了口气。
“九棋是真的无意于此,就麻烦大伯与谢家相商了。”
至此,敲定。
作者有话要说:
注:虽然按现代社会常识是舅甥,但入赘家庭有的会以父系称呼替母系,比如叫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